“噠噠噠…”
他正尋思著下一步是否掠上這個玄火壇時,忽地從玄火壇上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
“唰!”
君問心眉頭一皺,向周圍疾看一眼,卻見周圍根本沒有任何遮擋之處,微一沉吟間,人便飛進了玄火壇下方,隱身在一根粗大的白玉石柱後麵。
他藏在石柱背後,下意識地伸手觸摸石柱,突然間手上一燙,他反應何等之快,立刻將手縮了回來。
這玄火壇下,竟連這石柱也是滾燙的。
腳步聲大了起來,顯然有人走了下來,忽聽有個蒼老聲音緩緩地道:“既然穀主相請,我自然要去,隻是你們倒是告訴我,那些魚人為何突然如此暴戾,竟然到了要攻打山穀的地步?”
君問心藏身在石柱陰影之中,向外望去,隻見李洵、燕虹二人跟在一個灰衣老者背後,神色恭敬地走了下來。
君問心在暗處望去,隻見那老者麵容清臞削瘦,身上一襲灰袍,簡單樸素,舉止從容,並無什麼出眾地方。
若是走在尋常市鎮街頭,隻怕根本無人可以認出此人乃是修道中人。
但看跟在他身後的二人神色,且不說燕虹,便是向來倨傲的李洵,似乎對這位平凡老者竟也十分尊敬,神色舉止間不敢有一絲怠慢。
此刻聽到那老者問起,李洵卻也猶豫了一下,隨即道:“師叔明鑒,其實是那些魚人蠻族的族長死於非命,所以這些怪物狂性大發,這才…”
這時三人正好走下了玄火壇,灰衣老者眉頭一皺,淡淡道:“魚人族長是怎麼死的?”
李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燕虹在旁邊道:“回稟師叔,那位魚人族長是在三日之前,與呂順呂師叔在北邊合股山‘無名古刹’見麵之後,離開古刹不到一裏地方突然被高手狙殺的。”
灰衣老者“咦”了一聲,顯然有些吃驚,道:“凶手是誰?”
李洵搖了搖頭,道:“我們查了數日,還沒有什麼頭緒。”
說到這裏,他似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本來此事早該稟報師叔,隻是穀主念及師叔鎮守玄火壇重地將近百年,早已不問俗事,所以才不願打擾師叔的。”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穀主一番好意,我豈能不知,想來若不是這些蠻族還有可用之處,而當年老夫在收服這些蠻族的時候還有些威名,穀主也不願麻煩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李洵訕訕一笑,正想說些什麼,灰衣老者卻似乎也不願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麼,便岔開了話道:“當時呂順不是也在場麼?不到一裏地方,難道他也找不到那個凶手?便是挖地三尺也早挖出來了。”
李洵聞言,不禁與身旁的燕虹對望了一眼。
燕虹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想來是那凶手實在太過狡猾,道行又高,一擊得手之後即刻遠遁,所以連呂師叔也抓不住此人。”
那灰衣老者哼了一聲,此番卻沒有再說什麼了,但在神色聲音中,一股不屑之意呼之欲出,顯然很是看不起李洵和燕虹口中那位呂順呂師叔的樣子。
三人邊走邊說,空地上不過三丈的距離已走了一小半過去,離君問心也漸漸遠了。
君問心慢慢放下心來,但身子仍不敢放鬆,這時隻聽那灰衣老者似乎遠遠的問了一句,因為走得遠了,聲音也聽不大清楚,但隱約聽見那灰衣老者是問如今那些造反的魚人蠻族情況如何。
李洵在背後應了一聲,道:“現在局勢已經穩住了,呂師叔帶領一眾弟子將那些怪物堵在山穀入口,並且施展神通,將魚人的氣焰壓了下去,現在雙方正在對峙著,那些魚人口口聲聲說要為他們的族長報仇,穀主又不願和南蠻異族完全撕破臉,所以才派我們來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