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深深看著君問心,末了緩緩點頭,卻是發出了一聲長歎:“我雖然不喜水月為人,但卻不能不說,她當真教出了一個好弟子,青雲門有你,可保百年無憂!”
君問心麵無表情,低下了頭,道:“田師叔你過譽了。”
田不易淡淡道:“青雲門二代弟子裏,人數不下千人,放眼望去,卻又有幾人能擔當此等重任,唉…”
他沉默了一會,繼續道:“你剛才猜的不錯,前些日子在這裏我與之交手鬥法的那個人,正是你掌門師伯道玄。”
君問心雖然早已隱約猜到,但親耳聽得田不易如此說來,身子仍是忍不住為之一震,半晌之後,才低聲道:“那…那掌門師伯他老人家的身體…”
田不易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歎道:“他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
君問心默然無語。
田不易頓了一下,接著道:“這中間曲折,說來話長,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原委,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當日我先是發覺道玄師兄的確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這才上了通天峰,結果在祖師祠堂那裏,果然發現他真的…後來就在那祖師祠堂裏,我們爭鬥了起來,隻是他雖然入魔,道行卻未衰減多少,到了最後,一番爭鬥下來,我還是被他製住了。”
君問心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田不易與道玄真人的道行修行,他都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看過的,這兩個青雲門頂尖人物在通天峰後山爭鬥起來,其激烈戰況可想而知,雖然此刻田不易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當時的場麵卻是不難想像的。
田不易麵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當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喚醒道玄師兄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唯有盡力一拚,當年在祖師祠堂我和你師父水月偷聽到這件秘密的時候,曾聽見萬師兄說過,入魔之後的人道行會因為妖力入體,精氣受損,而大幅衰敗,我自然知道道玄師兄的道行比我深厚,當日想的,也不過是萬一之下,拚他個同歸於盡罷了,畢竟,此事是萬萬不可外傳的。”
君問心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田師叔此心,日月可證,曆代祖師必定會保佑你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誰知我與道玄師兄動手之後,卻發現他雖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幾番激鬥之下,我還是不敵被擒,隻是不知為何,他卻未有殺我之意,反而是帶著我偷偷下山,來到了這個鬼氣森森的廢棄義莊,將我禁錮在此了。”
君問心被他一語提醒,急忙問道:“那田師叔你可有受傷麼,我看你臉色很差啊?”
田不易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君問心話裏的意思,不過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帶自嘲道:“誰被人塞到那個棺材裏,關了這麼許多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色了。”
君問心皺了皺眉,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隻得沉默不語。
田不易看了他一眼,道:“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