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沒追到人,很快就把這事拋諸腦後。他要接活,還要存銀子買糧食買地契,著實忙祿的很。溫婉倒是成天栽花弄草,吃吃喝喝的悠哉度日,時不時背著她那小兒鎮上城裏的瞎逛。
這日母子倆剛滿嘴流油地從鎮上啃完大肉包回來,元寶就呼啦一陣風似的跑開去“阿娘,你自己乖乖在家,我午間吃飯就回。”
“跑慢點兒,別去莊稼地裏!”溫婉追在後麵忙高聲喊。
“知了,知了。”元寶頭也不回地衝她娘搖手,小身子依舊像個炮仗似的往前衝。
等兒子跑遠看不見了,溫婉才從院門後拿了鑰匙開了門。不用想也知道,她這小兒必是和他那幫好兄弟們分吃食去了。
凡得了好吃的,他總要拿些分給人家嚐嚐;若是人家給了他吃的,他嚐了味道好的也要帶回來給溫婉嚐嚐。
若是遇上那家境不好,吃不上飽飯的人家,他必要紅著眼睛抱著碗難過上半天,再學著他爹隔三差五地給人家送些米麵吃食過去。
溫婉無奈搖頭,什麼都隨他爹,果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傍晚林淵歸家,從懷裏掏出了地契交給溫婉,也不知道他怎麼說服的村長,竟真讓他買下了那條村民們用來淘米洗衣的河。
溫婉簡直喜出望外,她拍了拍丈夫的頭,又踮起腳親了他一口以示獎勵,才將地契小心翼翼放進懷裏,哼著歌給父子倆做晚飯吃。
父子倆則縮桌邊咬著耳朵“阿娘今日很高興!”
“她呀,見錢眼開!”林淵挑眉。
“阿娘,見錢眼開是什麼?”他娘說不懂就要問。
溫婉翻白眼:嗬嗬,無知的男人。知道酸菜魚麼?知道香辣大蝦麼?知道桂花糯米藕麼?
說到藕,她還得去城裏回春堂買些蓮子才行。中國本來沒有藕,是從印度引進的,現在大多被做成了藥,用於養脾胃和髒腑。
另外蓮藕種植是個技術活,她前世隻見鄰居家種過,所以隻能試試看碰運氣。
第二日,她讓林淵去鎮上買了不少小魚小蝦扔進河裏,又去菊花家抱了兩窩雞鴨小崽來養。蓮子她試著催活發芽後又撒播進小河裏,等著一個月後荷葉出水。
這蓮子是一年四季都能種的,所以她並不擔心失敗,種不活再種唄!
可是村裏人看見了擔心的直砸吧嘴。村裏哪戶人家不是老老實實種田的,搞什麼蓮藕魚蝦那不是扯蛋麼?銀子扔水裏還能聽見聲響兒呢!娶了這樣的媳婦兒真是老祖宗都能氣的從墳頭裏爬起來。
他們搖搖頭歎口氣,等著看林淵兩口子哭天抹淚兒的後悔。
村長也讓這兩口子整迷糊了,趕緊急得讓林淵他爹娘過去勸,可不能讓娃兒走錯了道啊!林老頭兩口子也沒法子,兒子說了承包這條河是他的主意。拿了兒子的銀兩,總不能跳出來指著他說他敗家吧?
隻能睜隻眼閉隻眼隨他們折騰去,摸著發疼的心口不斷安慰自己,總比旁人整日裏吃酒賭錢賣田地要好吧?
隻有元寶高興得睡不著,日日去看他的小河,還接了每日喂雞養鴨的活兒。招朋引伴地一麵將雞鴨伺候得周到,一麵對著成群的雞鴨還有那條河流口水。
溫婉則將活計分派給家裏兩個男人,自己對著小河流著口水惦記起了田螺。秋天的田螺最肥,林淵不感興趣,村裏又沒人吃。
所以她隻得自個兒提個木桶去河邊淺水裏摸了一天才摸了一桶田螺出來。大自然是神奇的造物主,它把田螺設計的肥美又鮮香!
第二天一早溫婉用水將滴了香油的田螺衝洗幹淨,再用剪子將田螺的屁股剪掉用大火燒熟透。再將田螺撈出揭開蓋撈出,田螺的軟肉裏有內髒,所以隻取較硬的那頭即可。
準備完這些,她將豬肉和這田螺肉混合剁碎盛入碗中,再倒酒,蔥薑,醬油,鹽,一勺香油,自製的雞精。順時針用筷子攪拌上勁再灌入田螺殼裏加燈籠椒紅燒,這就是好吃的田螺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