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過往也就這些,如此想來,眼前這人應該就是那位私塾先生了。
“在下有一事想求路先生幫忙,不知道路先生此刻忙不忙?”那私塾先生小聲問道。
酒淩見路子封還不上車,便過來看情況,一眼就看到了那位私塾先生,酒淩揮了揮手驅散那位私塾先生道:“走走走,這位路先生眼下忙得很,忙的都沒時間睡覺了,你沒看他瘦弱成這樣了嗎?忙的沒時間吃飯!這都多少天沒吃了,一,二,三,四,五……”
“路先生若是還沒用膳,不如就我路先生去那那裏吃一頓簡……”
那私塾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酒淩打斷道:“沒空。”
說著酒淩又打量了一遍這位私塾先生,問道:“是你吧,在逃的鹽販子。”
那私塾先生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我,我不是……我隻是不知道如此會犯下大錯……”他懊惱道。
“我,我隻是不再做河神,又不能庇佑出航的漁民,便想出了教大家曬鹽的法子,我,我也隻是想守護曾經供奉我的百姓……”他越說聲音越低。
“可眼下,這些百姓皆要為此付出代價。”路子封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私塾先生懇求道。
路子封沒有回答他。
那私塾先生長歎了一聲:“都說路先生和善,總會被兩界排憂解難,我,我雖然活在人間,卻不是路先生會庇護的人吧,哎,我說什麼傻話,是我自己先不做河神的,所以才會變成今日這樣子,這,都是我的罪孽。”
若是路子封沒有猜錯,上一世這個私塾先生是作為販售私鹽的主謀當即問斬了才是。
那私塾先生見路子封並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想要離開又不甘心,便僵持在那裏,既不離開,也沒有讓路子封和酒淩離開的意思。
“你可有一個兒子?”路子封問。
這私塾先生也不知路子封為何突然這樣問,便道:“我,我……我並未成婚,啊不,我雖已成婚,卻無法生育。”
路子封看著他。
上一事巡按溫宏以確實帶走了小雨和她那個教書的先生的孩子,這一點生死簿裏寫的清楚明白,路子封之所以對此事一直很肯定,那是因為這一支便是梅靈投胎之後的先祖。
隻是眼前的私塾先生,說他沒有孩子。
酒淩見那私塾先生又想拉扯路子封,上前就要阻攔,但被路子封攔了下來,就聽路子封又問道:“你說你有一家私塾,那私塾可是你與你妻子共同維持?”
說到他的妻子,這位私塾先生臉紅了一紅,道:“是,是我妻子。我一直與她在一起。”
“你妻子在未嫁與你之前,曾有乳名喚為小雨。”路子封又確認道。
那私塾先生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路子封道:“路先生知道?路先生果然什麼都知道。路先生其實還是掛心水餘城的百姓的吧。”
“既是如此,你們本是該兒孫滿堂才是。”路子封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