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紀，今天你過來下，我有事找你。”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阿紀的感覺很不好，這個語氣在多年以前自己就聽到過。當時妻子和孩子都被作為人質，要挾自己去謀殺秦秦和程諾。這件事就像一座山壓在自己身上和心上，沉重無比，每次麵對程瑞，都有萬箭穿心的感覺，他因為自己一時的懦弱失去了父母，這是多大的悲痛。程瑞，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雖然真的無法補償。
“先生，您找我有事？”阿紀站在這個人麵前，對方的目光依然是想一眼看透自己。
“阿紀，最近生意不錯啊？聽說程瑞和程鈞都來幫你了，程瑞那麼能幹，相信能幫你掙大錢，可是他還有個老人要照顧，精力會不夠。我有個想法，你聽聽。我覺得這個老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看怎麼處理？”那人用手輕輕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太苦，我不喜歡這種茶。所以該舍棄的不能猶豫，不然自己會不舒服。你說呢？”
阿紀的臉抽搐著，對方話裏的意思太明白了，自己該怎麼接？
“咳咳，阿紀，我知道你為難，但是這也是幫程瑞，他負擔太重了，我其實更為難，但是有些事再為難也要做。這樣吧，方法你選，最多五天，我希望我可以去吊唁他。這一輩子，可能他該到此結束了。”陰沉的臉上有一絲笑容，殘酷而冷漠。
阿紀知道自己隻能選擇同意，但是怎麼下的去手？程康華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跟死人沒什麼不同。怎麼辦？能不能……
“爺爺，今天我和小鈞要要回來晚點，你自己先睡。”掛了程瑞的電話，程康華蓋上被子，孤獨寂寞，自己隻能這麼等死了。“誰？誰在那裏？”黑暗中，程康華感覺到一股氣到了自己身邊。“是我，程老。”
阿紀的臉出現在月光下，程康華隱約看出他的輪廓。“你，你是阿紀？哦，沒跟小瑞一起回來？我正要睡覺。”閉上眼睛，不看他，這個氣氛很不對。
“程老，對不住您，要跟我走一趟了。”阿紀湊近一些，手輕輕的碰到程康華的肩頭。他已經很瘦，很弱……“老爺子，我不想為難你，但是我不得已。”
阿紀手下一擊，程康華昏過去了。
“紀哥，他沒死吧？這老頭子有什麼用，還要拿船運？”
“別管了，運出去就可以了。你們口風緊點，誰說漏嘴誰自己去死。”阿紀抽著煙，眯著眼，自己這麼做不知道對不對，但是也隻能這樣了。
“小鈞，今天這個客戶搞定，公司下半年就夠成本運作了，我可以喘口氣，明天去吃燒烤吧？我想把少傑叫上。”程瑞心情大好，眼睛裏都有了神采。程鈞很久沒見到哥哥那麼高興了，幹脆拖著他去喝幾杯。
半夜兩人哼著歌暈暈乎乎回來。“別吵著爺爺，你先去睡。”程瑞去看看程康華，老爺子最近睡眠也不好。“……爺爺？”
裏外找不見，輪椅還在，可是人不知道哪兒去了？“小鈞！快來，爺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