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rosby海灘獨自待了一個多小時後,陳陽再次轉車去了曼徹斯特。
這次的尋找沉靜失敗了。也許是年齡不同、經曆不同,心境也變得不同了吧,這次陳陽並沒有體會到上一次的那種天地祥和的平靜感,能感受到的隻是一種深深的哀傷。
那些永遠看著海麵的鑄鐵人,不再像上次那樣讓陳陽覺得他們是在思考生命的輪回,而是覺得他們是在望洋興歎,感歎世事的無常。原來“另一個世界”不是表示喧囂中的寧靜,而表示的是天堂,表示的是天人永隔的無奈與悲哀。
到達曼徹斯特後,看看也差不多快到與萬冬約定的時間了,陳陽選了一瓶紅酒便往萬冬家尋去。
來開門的是萬冬的兒子,高聳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頰,一看就是個典型的混血兒,小小年紀就能看出長大後必定會英挺帥氣。在遺傳上,母親的血統似乎占據了上風,隻有那雙黑色的眼珠還彰顯著小家夥有著東方人血統的身份。
小家夥今年剛滿7歲,卻顯示出一股大人才有的沉穩氣質,在問清陳陽的姓名後,很大方地問好並將陳陽引進了家門,應該是之前有得到父親的囑咐。
陳陽將手中的紅酒遞給萬冬的兒子,走進房門才發現萬冬和一個高挑的白人女子正在廚房內忙得不可開交。
“不行不行,你這個雞丁切得太大塊了,要再切小一點。”
“水煮肉片的辣椒應該要先用小火培香後剁細,待會再用,誰讓你煮的時候加進去啦。”
“老幹媽呢?我昨天不是讓你去買老幹媽豆豉了嗎?回鍋肉要用到的,放哪裏去了?”
廚房裏那個白人女子應該就是萬冬的妻子了,隻見她一直在指手畫腳,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而萬冬則是樂嗬嗬地跑前跑後忙著切肉、洗菜、找東西,絲毫沒有表露出一丁點兒被埋怨的不快。
萬冬的兒子很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拉了拉陳陽的衣袖:“別管他們倆,他們就是這樣,總是嘮叨個沒完,一點都不成熟。來,我們去那邊坐,我給你看我畫的畫。”
陳陽笑了笑,順從地跟著小家夥去了客廳。其實對他來講,並不覺得萬冬和他的妻子這樣有什麼不妥,相反的是,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溫馨。
陳陽有時候也會幻想以後的生活,想像著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就算偶爾有點爭吵都無所謂,平平淡淡的生活中就是需要一點小摩擦來調劑一下,這樣才會令人更懂得珍惜。
隻可惜,這種想法到目前還隻是幻想而已,陳陽曾對自己發過誓,父母之仇一日未報,就絕不考慮自己的私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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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陳陽隨著萬冬來到了書房。
在將手裏的資料袋交給陳陽之前,萬冬很嚴肅地說道:“這份資料是客戶谘詢的談話記錄,一直封存在我的診所裏。以前、現在和將來,除非是警方需要調取,否則這份資料沒有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可以看到。”
陳陽很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接過資料袋,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打開袋口取出了裏麵的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