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楚綰俏主動將她在焚昊大陸的事情隱去,恐怕,早年之前,你們父子就已經死了,你娘她不是不要你們父子了,她隻是再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你們。”
“……別說了。”
封逍猛然坐起身來,背對著樓遙,低垂著頭,他一半的身子浸在從窗邊照進來的暖陽中,身線柔和,那陷入黑暗中的一半身子,身線僵硬,就像是刀削斧鑿的一半,堅硬,刻板。
天底下哪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淩影雖然對著樓遙時,非打即罵,但樓遙還是能感受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名為“母愛”的溫暖。
“你娘她現在在楚家的生活或許並不好過,來殺我的那個女人光天化日的就敢化成你娘的模樣出來,定是得到了楚家的許可。
“楚家之所以留著你娘,可能是將你娘作為楚添延的一張王牌留著,而他們能夠讓你娘順服他們的原因,除了家中長老出麵打感情牌,那就隻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並且用你來威脅你娘。”
房間裏,陷入沉默。
封逍寬闊的背影,像是一堵高大的牆,凝上了一層寒冰。
樓遙從他身後將他抱住,靠在他背上,輕聲道:“我會陪著你,查出這一切,你也不要一人悶著,有時候,試著去相信一件事,會帶來絕望,但也會帶來希望,無論是地獄,亦或是天堂,我都陪著你。”
封逍的握著她的手,樓遙感覺手指上好像被什麼打濕了,那上麵是帶著溫度的,不過她的指尖顫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穩。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做一隻傻狐嗎?”
她知道,這些事情,他可能早就想到了,隻是他一直不曾告訴她。
“我還沒到沒有半分用處的地步,沒法幫到你,我是傻,但我不廢。”
時間似箭,驀然間夕陽西下,弦月悄然掛天邊。
正堂中。
淩影和樓玉卿回來之後,與竺姬碰麵。
兩人剛見麵,竺姬就將樓遙毀容的事情告訴了淩影,淩影聽了之後,氣急敗壞,恨不得當場將她女兒毀容的那人削成人棍。
宴席間,兩個女人喝得大醉,醉話說得一個比一個狠。
淩影:“嫉妒我女兒羞花閉月,有本事別讓老娘逮到,不然讓他祖宗十八代都出來給他贖罪。”
竺姬:“都炸了炸了!讓阿顏落個百道驚木雷都炸了,留著幹什麼?給你洗腳啊?”
……
平時最是愛酒的樓玉卿倒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喝酒,愁著眼看著這兩個瘋婆子發酒瘋。
白哥兒淡然自若的坐在位置上,細細品嚐宴席上的菜肴。
“少主,你這糖醋排骨糖多了。”
蘇瀟珩:“哦。”
“四季菜有點鹹了。”
蘇瀟珩:“哦。”
公孫阡黑著一張臉,一把扇柄差點被他捏成兩節。
此時他的腦子裏隻有三個問題,但又不知該問誰。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到哪去?
樓遙和封逍過來時,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裏實在是太過喧鬧。
“若不是楚綰俏主動將她在焚昊大陸的事情隱去,恐怕,早年之前,你們父子就已經死了,你娘她不是不要你們父子了,她隻是再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