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幫她取暖(1 / 2)

本來林君含的下巴抵在膝蓋上,雙目緊瞌,聽到他這樣問,睫毛微微的顫了下,身體也不由一僵。須臾,慢慢的直起身將上衣扣子解開,慢慢的褪去衣衫,褪至肩頭的時候停頓下來,想退縮。而他仿佛看出她的意圖,抬手將那衣服扯落,一麵脊背閃著耀眼白光,他本來心無旁鶩,還是被刺得晃了下神,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來,隻覺得迷眩。這個時候豈是遲疑的好時候,看她憤怒的回頭,他視若無睹,已經將手中的草葉揉碎替她敷在傷口上。

邊道:“隻能找到這些,這種葉子有消炎的作用,對傷口有好處。”

點點涼意嚴絲合縫漫入骨髓中,刺激得傷口仿有無數隻小蟲在啃咬。卻比之前的灼痛舒服許多。緊接著聽裂帛撕裂的聲響,他已經扯碎自己的衣服來為她包紮傷口。

身體前傾,手臂環到她的身前,將布條纏繞過去,而他胸前的衣料輕輕摩擦她脊背上的肌膚,呼吸若有若無地包裹住她,那手指已經有意避及,還是時不時碰觸她的肌膚。仿佛沾染了魔力,越是避及,越是躲不過。越想快點兒結束,那手指越是不聽使喚,而他已經極力隱忍不去看她的胸口乃至其他地方的肌膚,隻手指微微的打著顫,莽撞的一次又一次的碰到她。那種呼吸紊亂的感覺又來了,心跳又急又快,本來衣服濕透,暗冷的空間裏該是陣陣發冷,但付江沅還是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布條打好結,他才暗暗鬆了口氣。快速起身走到洞口。

林君含也悄無聲息地縮回到角落,一張臉埋進膝蓋裏看不到她的表情。

付江沅對著紛亂的雨絲喘息,半晌,才靠著洞口的石頭坐下來。大雨不知何時能停下,這時候冒雨前行會要了她的命。而且不敢保證那些人沒有在搜山,暫且也隻能呆在這裏。

山洞裏早早便黑透了,外麵狂嘯的雨聲依舊。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隻覺得難耐。在這種深山老林中,生不起火,大雨,潮濕,這些因素加起來足以致命。

就連付江沅這種沒有受傷的人都怕在這樣的夜裏活活凍死,何況林君含不僅是個女人,還有傷在身。

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躊躇,便聽到細微的呻吟聲,斷斷續續,時起時伏,當然是從林君含的嘴裏發出來的。

付江沅試探著叫她,而林君含的意識卻已陷入昏迷。他這才起身靠近,在碰觸到她的那一刻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整個人滾燙得像個火球,全身卻在瑟瑟發抖。他一隻手就搭在她顫抖的肩頭上,輕輕的喚她:“四小姐,四小姐……”

林君含意識混沌,覺得是在夢中。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出來,什麼都聽不清楚。她焦燥地皺起眉頭,是誰,到底是誰在呼喚她?

這樣春寒料峭的時候,洞內陰寒入骨,而她又發著高燒,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難以承受。付江沅由心升起惶恐,意識焦灼的一念之間,已經伸手將她抱到懷裏。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會死掉的。

而他不知出於何種意念,隻覺得無論如何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兩人的衣服都已濕透,隻將衣物浸幹就會消耗許多的熱量。付江沅亦感覺自己的牙齒在打著顫,不由伸手解她領口的扣子。

林君含在極致的混沌中恢複一些神智,發現他在做什麼後,攢足力氣揚手打了他一巴掌。她本來身體虛弱,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這一掌本沒有多疼,卻將他打愣了。靜謐的空氣中,一時間兩人無聲對峙,仿如兩頭相互攻擊已使對方致命受傷的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