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深的一聲驚呼驚醒了睡夢中的秦梓硯,秦梓硯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見薛予深正抱著薛祁陽一臉焦急地哄著,趕緊下床跑過去問道:“予深,陽陽怎麼了?怎麼那麼燙?”
“梓硯,你幫我一下,我現在要送陽陽去醫院。”薛予深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輕柔地撫摸著睡得很不安穩的薛祁陽,小孩因為發燒渾身不舒服,“嗚嗚嗚”地低泣著,讓他心疼無比。
“好。”原本已是非常疲倦的秦梓硯,這會兒完全清醒了,換好衣服幫忙抱著薛祁陽。
薛予深找了件外套給薛祁陽穿上,又急急忙忙地給自己換好衣服,拿起錢包抱過薛祁陽,和秦梓硯一起出了門,影視城屬於開放的景區,遊客非常多,就算是深更半夜,一出賓館也能叫到計程車。
到了醫院後,秦梓硯率先跑進去掛急診。
薛予深抱著薛祁陽站在一邊等著,掛完急診後先去量體溫,小孩子似乎對醫院的味道天生就很敏感,護士剛拿著耳溫槍靠近薛祁陽的耳朵,小孩就開始哭鬧了,護士趕緊溫柔地哄著薛祁陽。
這一會兒工夫,薛祁陽的體溫就到了39度,薛予深趕緊抱著薛祁陽去了門診,將薛祁陽的情況跟醫生說了一遍,薛祁陽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醫生又開始哭鬧,一聽要打退燒針,哭得更加響亮了。
“陽陽乖,爸爸跟你保證一點都不疼,打完針我們就回家好不好?”薛予深心疼不已,抱著薛祁陽邊走邊哄著,讓秦梓硯拿著單子,跟著一名年輕的實習醫生去注射室打退燒針。
這時的薛祁陽哪裏還聽得進去?打針兩個字早已深入心底,再加上發燒不舒服,掙紮哭鬧得更加厲害,嘴裏嚷嚷著要回家,要找程哲叔叔,找爺爺找楚叔叔,一個勁地把周圍人喊了一遍。
秦梓硯看著哭得淒慘的薛祁陽,心裏難受得不得了,輕柔地撫摸著薛祁陽的後背,將單子遞給護士,護士照著單子開始配藥,薛祁陽看到護士拿出的針管,“哇”得一聲哭得愈發響亮。
“小朋友乖,一點都不疼的哦,一下下就好,我們家寶寶是小勇士,才不怕打針呢!”護士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哭得這麼可憐,趕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動作熟練地給薛祁陽打完了針。
打完了針謝過護士後,幾人走出注射室,秦梓硯低頭看著單子說道:“我去配藥。”
薛予深點點頭,給低低抽泣的薛祁陽揉揉小屁股:“謝謝你,梓硯。”
秦梓硯輕輕搖了搖頭,讓薛予深先坐著休息一下,他一個人拿著單子去配藥,晚上醫院不在大廳開放配藥,隻在掛急診的旁邊開了一個小窗口,現在淩晨時分也沒什麼人排隊,馬上就拿到藥了。
秦梓硯拿了袋子裝好藥,轉身看到不遠處坐在長椅上的薛予深,薛予深正低頭溫柔的哄著薛祁陽,眉宇間夾雜濃濃的疲憊和擔憂,小孩已經停止哭泣,含著眼淚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秦梓硯心底泛起一絲愧疚和自責,快步走上前去將裝藥的袋子放到一邊,笑著說道:“予深,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給你們買點東西吃,折騰了大半夜,你也該餓了吧,讓陽陽也吃點東西。”
“謝謝。”薛予深朝秦梓硯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這幾天若不是有秦梓硯陪著,這樣的深夜裏他會更無助,幸好陽陽沒事,隻是受涼感冒發燒,打了退燒針,再吃點感冒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予深,該說抱歉的是我,你要不是為了幫我,陽陽也不用那麼辛苦。”秦梓硯歉意地笑道,看到薛予深想解釋什麼,趕緊說道,“我們也不要互相謙讓了,沒照顧好陽陽,我們都有責任。”
薛予深這才笑出了聲:“隻要明天起來陽陽的高燒退了,陽陽的身體就沒大問題了。”
“嗯,那我先去買夜宵,剛才從大廳那邊過來,醫院的餐廳還開著,我先去看看有些什麼吃的,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秦梓硯說完就往餐廳方向走去,剛走到拐彎口就停下了腳步。
秦梓硯回頭望著遠處的薛予深,稍作猶豫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耳畔傳來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喂?秦梓硯?”
秦梓硯淡淡地說道:“楚先生,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陽陽病了。”
電話裏一陣沉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幫我照顧好他們,我明天一早就到。”
“嗯,你也不用太擔心,陽陽今天拍戲受涼了,已經打過退燒針,隻要明天早上起來高燒退了,就不會有大礙,我隻是擔心予深他心裏壓力太大。”秦梓硯直覺這個時候薛予深需要人陪伴。
“謝謝,我馬上就過去。”楚均默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秦梓硯不在意地笑了笑,走進餐廳去買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