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深艱難地翻了個身,朦朧中覺得腰間一股力道迅速加重,又將他摟了回去,頓時那股不適感從腰間擴散到全身,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猛然睜開眼,渾身的疼痛愈發清晰,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薛予深在心裏很粗暴地罵了句粗口,楚均默突然這麼有情調地跟他品酒欣賞夜景,全是蓄謀已久的煙霧彈,三分醉意什麼的都是哄他開心,果然喝酒誤事,昨晚從浴室到床上,理智都拋得一幹二淨。
摟在腰間的手臂減輕了力道,手掌輕柔地撫在腰間按摩著,薛予深舒適地吸了口氣,後背不由自主地貼上身後溫暖寬厚的胸膛,感受到一個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脖子上和裸|露的肩頭,很快又睡著了。
這一次睡得不是很沉,總感覺耳邊鬧哄哄的,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話聲,一隻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的臉和頭發,薛予深皺了皺眉頭,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薛祁陽放大的臉龐。
“楚爸爸,爸爸醒了。”薛予深那張可愛的臉上露出一個特大笑容,開心地拉拉楚均默的手,隨後又趴伏到薛予深的身上,小身體拱了拱,“爸爸快起床,送陽陽去幼兒園,陽陽要遲到了。”
“陽陽乖,爸爸這就起來。”薛予深這下子總算清醒了,抬手摸了摸薛祁陽的臉蛋,掙紮著坐起身,隻是支撐著坐起身的雙臂一陣無力,很快又倒在了床上,暗地裏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楚均默。
楚均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動作輕柔地將薛予深抱起來,還體貼地給薛予深身後墊了個枕頭,昨晚上的氣氛太好,先是親親密密的約會,回來孩子已經睡了,喝了點酒助興,瞬間就點燃了激情。
“今天要不要請假休息?我留下來陪你?”楚均默藏在被子裏的手摸摸薛予深的腰。
“不用,我先去洗漱,馬上下去吃早餐,你先陪著陽陽。”薛予深掀開被子下床,雙腳踩地上有種飄渺感,心中暗暗發誓,下次絕對不能這麼沒理智沒節製,真佩服當年他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
關上浴室門,薛予深對著鏡子仔細照著,濃濃的眼袋一臉疲憊,他都不記得兩人到底糾纏到了多晚,最後恍恍惚惚就睡著了,似乎感受到楚均默將他抱進浴室清理身體,還換了幹淨的床單被子。
剛才醒來身上清清爽爽,除了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火辣辣的疼,還有像似要折斷的腰。
等到洗漱完換好衣服,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雖然身體仍有諸多不適,也不至於雙腳虛浮站立不穩,若是突然跟薛瑞丞請假不去上班,家裏還有楚老夫人在,任誰都知道他和楚均默發生了點什麼。
薛予深臉皮還沒那麼厚,幸好一覺睡醒不用單獨麵對楚均默,薛祁陽在擋去了不少尷尬,穩住心神走出浴室,房間裏空空蕩蕩,沒了楚均默和薛祁陽的身影,舒了口氣,走過去整理淩亂的床。
“真的不用休息?”楚均默走進房間就看到揉著腰的薛予深,走上前由後抱住他,俯首親了親他的臉,“你不是說落下的工作都處理完了嗎?再說你已經整整一個多星期沒休息了,休假也沒什麼。”
薛予深倚靠在楚均默身上,雙手握住摟在腰間的手,輕聲道:“中午我會去小木屋休息。”
楚均默眼神閃爍,曖昧地啄吻著薛予深的唇畔:“看來我還可以再努力一點。”
薛予深臉上一紅,用力掰開腰間的手,丟下一句“沒臉沒皮”迅速逃出房間,留下笑得分外愉悅的楚均默。
餐廳裏薛祁陽正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腳丫讓楚老夫人喂他吃早餐,聽到腳步聲轉過小腦袋,看到薛予深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薛予深和跟上來的楚均默招招手:“爸爸,楚爸爸,吃早餐。”
薛予深摸摸薛祁陽的小腦袋,轉眼就對上楚老夫人欣慰的笑臉,很沒骨氣地紅了臉,趕緊撇開視線尷尬地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早餐竟然是清淡的白粥,還有荷包蛋和醬菜。
薛予深吃得心滿意足,他對吃沒有過多要求,無論是在家裏還是楚均默家,餐點全都由廚師準備,廚師準備什麼他就吃什麼,一般而言廚師每天都會變著花樣給他們準備餐點,他也沒特別要求。
吃過了早餐,兩人先送薛祁陽去幼兒園上課,又繞道送薛予深去竹籬小築,吃飽喝足後,薛予深恢複了力氣,身體的不適似乎也減輕了不少,至少不像剛起床那會兒,連爬走爬不起來。
到達辦公室時,剛巧遇到過來找他的薛瑞丞,薛瑞丞看到薛予深的氣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和了然,倒也沒說什麼,將手中一個文件夾遞給他,示意他進辦公室坐下再談。
反倒薛予深顯得特別尷尬,怎麼說薛瑞丞都是過來人,看到他這幅樣子,不用多說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事情跟朋友講得出口,麵對親人卻難以啟齒,尤其是這方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