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被溫厚大掌按住,她就這麼被定在原地,腳下像澆了鐵水似的。
“嗯,說好的,我記著呢,”趙澈輕聲笑了笑,“就是心懷僥幸地來試試多問一次,想說萬一你被我美色衝昏頭,臨時改了主意呢?”
雖他已盡力讓語氣顯得像是沒事找事、隨口調笑,但徐靜書的耳朵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音裏藏著幾許困頓愁緒。
徐靜書終於覺出不對了:他不是隨口笑鬧、問問而已。
他向來是護著她、縱著她的。他也最能懂她為何堅持要有自己的小宅子。
所以自從去年花燈夜集,兩人將彼此心中的情意挑明,約定等她有了自己的小宅子後再向大家公布兩人的事,之後趙澈一直很耐心,從未當真催促過她,沒讓她承受過任何急迫壓力。
可昨夜在城西夜市他問過一次,今日又特地過來再問一次,有古怪。
徐靜書這下是真急了,猛地抬起頭直視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
聽出他又想粉飾太平、蒙混過關,徐靜書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忽覺仿佛一把無名火竄上頭頂,猛地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後頭的平勝與念荷遠遠看著這一幕,大驚失色就要衝過來製止。
徐靜書扭頭凶巴巴瞪過去:“你倆不許過來!誰都不許過來!”
平常總是和軟帶笑的表小姐神色嚴厲地板著臉瞪人,這讓平勝與念荷雙雙嚇了一跳,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我、我同世子有重要的事要單獨說,你們不許跟來,也不能讓別人過來。”
徐靜書色厲內荏地再強調一遍後,揪著趙澈將他拖往回廊拐角。
*****
這宅子是趙蕎出麵賃下的,屋主是兵部侍郎紀君正。
紀君正是複國之戰中戰功赫赫的年輕將領,又出身於號稱“富得流油”的利州朔平紀家,故而他雖在這宅子裏隻住過不到半年就搬去別處,但這宅子各處布局、細節都非常精致講究。
九曲回廊靠牆一麵,每隔五六步就有一處凹槽形的花格窗景,花格內齊肩高處有放置盆景的小台正對雕花壁窗,窗外就是橫側成景的扶疏花木。
徐靜書一路揪著趙澈行出老遠,確定沒人跟上來偷窺,這才氣勢洶洶將趙澈任意推進一處小花格內,自己也側身擠進去與他麵向而立。
花格內空餘處不過一人寬,好在徐靜書身形偏於嬌小纖瘦,與趙澈一同側身擠在裏頭勉強也行。
她右手抵在他的左肩,將他整個人推到後背緊青磚牆麵,凶得很。
趙澈縱著她,半點沒反抗,輕聲笑問:“做什麼生氣?”
“沒生氣!”徐靜書眼尾發燙,話尾音調拋得高高的,“我這是急的!你明明就心事重重,這會兒專程過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我認認真真問你,你又偏要東拉西扯!到底出什麼事了?”
趙澈略垂眼眸,緊緊端詳她半晌,忽地悶笑出聲,抬手環過她的腰背,低頭與她額角相觸。
頭頂被溫厚大掌按住,她就這麼被定在原地,腳下像澆了鐵水似的。
“嗯,說好的,我記著呢,”趙澈輕聲笑了笑,“就是心懷僥幸地來試試多問一次,想說萬一你被我美色衝昏頭,臨時改了主意呢?”
雖他已盡力讓語氣顯得像是沒事找事、隨口調笑,但徐靜書的耳朵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音裏藏著幾許困頓愁緒。
徐靜書終於覺出不對了:他不是隨口笑鬧、問問而已。
他向來是護著她、縱著她的。他也最能懂她為何堅持要有自己的小宅子。
所以自從去年花燈夜集,兩人將彼此心中的情意挑明,約定等她有了自己的小宅子後再向大家公布兩人的事,之後趙澈一直很耐心,從未當真催促過她,沒讓她承受過任何急迫壓力。
可昨夜在城西夜市他問過一次,今日又特地過來再問一次,有古怪。
徐靜書這下是真急了,猛地抬起頭直視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