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荷的臉脹得通紅,眼神惡狠狠看向張采萱,“她不過是一個丫鬟,姑娘好心讓她贖身,還指了婚事,看到姑娘行禮有什麼不對?”
這話算得上是質問。
都說下人的態度也能代表主子的心思,雲荷對秦肅凜如此不客氣,那秦舒弦對這個哥哥大概也是看不上的。
秦肅凜皺眉,待要再說,張采萱拉了拉他袖子,對他一笑。
秦肅凜是個男子,和一個丫鬟掰扯算什麼事。顯然他自己也明白,方才他可是一點沒接雲荷的話茬,直接就跟秦舒弦說話。
“我已經不是奴婢,再說,我如今是秦姑娘的未來嫂子,再對著她卑微的行禮,這不是打她的臉嗎?”張采萱淺笑,眼神裏卻沒有絲毫笑意,看向雲荷的目光如炬,“你安的什麼心?”
雲荷更怒,“你胡說八道。”
張采萱不疾不徐,“難道不是事實?”
雲荷噎住。
秦舒弦再不喜這個哥哥,也不能反駁這番話。
張采萱心下冷笑一聲,雲荷上來就是下馬威,看來秦舒弦今日來者不善。
張采萱直接就問,“秦姑娘上門,可是有事兒?”
秦舒弦眼神詫異,實在沒想到張采萱對她絲毫不客氣。
也不是不客氣,隻是當她是普通人,在她眼中,沒了當初對待她時的卑微和小心翼翼。
秦舒弦有些不耐煩,也不拐彎抹角,“采萱,我今日抽空過來,是想要看看你和……大哥過得好不好,還有就是你們的婚事,越快越好,你們都是獨自住著,早些成親我也好安心,來時姨母還問起你們的婚事了。”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張采萱垂下眼瞼,遮住眼神裏的異樣,道:“恐怕不能如秦姑娘的意了。我雖然曾經為奴,但是我是青山村的人,村裏的姑娘一般都得定親半年後再提成親事宜,你這樣……恕難從命。”
秦舒弦麵色微難看起來,眼神灼灼帶著威脅,“你不答應?”
張采萱淡定,“最快也得半年之後。”
秦肅凜上前,皺眉道:“舒弦,你來時不是這麼說的。”
然後回身看向張采萱,“采萱,我不知道她要說這個,要不然我不會帶她過來。”
張采萱點點頭,秦肅凜和她早就在婚期上達成一致,再說以他的性子若是真要改期,也會親自來跟她說。
兩人動作隨意,語氣親近,秦舒弦麵上難看,“采萱,你可別為難我,你該不會以為你離了周府我就拿你沒辦法吧?”
張采萱手一攤,無奈道:“秦姑娘,是你為難我才對。這門婚事是你的意思,但是我既已贖身,都說婚事是結兩姓之好,總得商量著來,青山村風俗如此,若是提前,外人會覺得我立身不正,對你哥哥也不好的。”
秦舒弦深呼吸幾口氣,似乎壓下了怒氣,“我能進去坐坐嗎?”
張采萱不動,“抱歉,家中髒亂,貓狗不懂事,秦姑娘嬌貴,怕汙了你的眼。”
聽到這個,秦舒弦有些躊躇,農家小院髒亂她是知道的,再說還有貓狗。
雲荷的臉脹得通紅,眼神惡狠狠看向張采萱,“她不過是一個丫鬟,姑娘好心讓她贖身,還指了婚事,看到姑娘行禮有什麼不對?”
這話算得上是質問。
都說下人的態度也能代表主子的心思,雲荷對秦肅凜如此不客氣,那秦舒弦對這個哥哥大概也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