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情況已經那麼緊急,而他卻是在這裏睡大覺,這真是怎麼說的呢?看來他注定之前的努力,都是要付之東流了。
連獻帝伏後都可能要離開這裏,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然而這真是沒辦法的事,律香川本來不想睡覺的,他記得今天有事,吩咐小眉去給柳直他們傳話後,他就開始完成自己這幅大型宣傳畫的最後部分。他想著把這幅畫第一時間拿給大家看。
可是最後一抹顏色塗完之後,他想坐著靜靜地看一下最後的效果。結果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他精神鬆懈了吧,屁股一沾地,他就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這下,無論外麵發生什麼事,就都和他沒有關係了。無論皇上是怒他還是敬他,楊彪董承那些人,是拆他牆腳,還是為他添磚加瓦,這些他都不知道,也都無能為力。
而且,如果沒有外力因素,他是不可能自己會醒過來的,因為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這一覺睡下去,那還能短時間內自己醒?
看來這一次,律香川是隻能被楊彪楊奉那些人給坑了。
可是,也許凡事都有補救。就在那隻雞走出去後不久,院子裏卻是忽然闖進來了一個人,風風火火地進來後,她就聽到了隔斷裏麵傳出來的呼呼的鼾睡聲,這讓她心裏那個氣呀!
別人都在外麵為他不值,而他卻在這裏睡大覺,這也太沒心沒肺了。
“律香川,皇上都快被楊奉那些人說動,回到洛陽去了,而你卻還在這裏睡大覺,你倒底想要幹什麼?你不是說要帶領我們,扶保皇上,為老百姓辦點實事的嗎?”
這個人衝進隔斷之中,對著坐在地上睡覺的律香川,是大聲吼道。
律香川此時睡得正香,可是旁邊有這麼一個人對他大吼,他哪裏還能睡得著?
當即他就是驚醒了過來。一睜眼,他就看到林素兒站在自己的麵前。看林素兒的樣子,還真有點火急火燎的呢!
當下他是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張眼看了看四周,眼神有些迷離,他還沒有完全睡醒。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這才真的有些醒了。這事看他給弄的,今天是全縣墾荒正式啟動的日子,而他竟然是在這裏睡覺。他這是在幹什麼呀?
律香川心裏是無限的懊惱,自己現在可是幾千個人的主事人,做事怎麼能夠如此粗心大意?別人都在預定的地點等著他,而他卻是在這裏睡覺。他真是對不起這麼多人對他的期待。
心裏自責了一番,他又問林素兒:“你剛才說什麼?”
睡夢中被她驚醒,律香川並沒有聽到林素兒對他說的是什麼。因此他是不得不再次發問。
但這時林素兒卻又是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了,她被律香川對麵的那幅巨大的宣傳畫驚呆了。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她隻記得要叫醒律香川,並沒有發現這幅畫,可是在叫醒律香川後,她就發現了律香川對麵的這幅巨大的畫作。
那畫幅那麼大,她不可能看不到。原來小眉說律香川在裏麵畫畫竟然是真的,律香川竟然真的用兩天兩夜的時間,畫了這麼一幅畫。
這是一幅比她的人體還要高大得多的畫作。長寬都有數米,而因為靠得太近,林素兒簡直都覺得畫麵的顏色快要溢出來,刺痛她的眼睛。
這讓她不自覺得往後退開了數米,然後再次細看,這樣,這幅有著她完全沒有見識過的獨特風格的田園風景畫,就是呈現在了她的麵前。
畫麵的中間是一條土黃色的鄉間路,不過,這不再是狹窄彎曲的小路,而是寬闊筆直的大路。紅黃相間的土路一直綿延向遠方,蜿蜒進群山。
道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黃橙橙的水稻田。長長的稻穗把水稻都壓彎了腰。飽滿金黃的穀粒,在陽光下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