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數息的時間,這些人就衝到了她的身邊。
這些人都是她的同族兄弟,相貌是那樣的親切,比起那些寬下巴,長長臉的匈奴人,這些人是明顯的和藹可親多了。
而這麼多人從兩邊山上直衝而下,她卻發現,這些人很多根本不是戰兵,他們的手中,並沒有拿著刀劍。
他們隻是肩上抬著一些象木柵欄一樣的大木頭架子。低頭而來,隻是往前直衝。
在他們的外圍,才是真正的身披鎧甲的戰士。這些人是盾牌兵,弓箭兵,和長矛兵。
盾牌兵護翼,弓箭兵射殺,長矛兵擊刺。
這些人一路衝來,很快就衝進到了她們這群人之中。卜一接觸,這些人就和她們身邊的那些匈奴騎兵,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隻見伏兵手中長矛擊出,撩向馬背之上的匈奴蠻人,戰馬嘶鳴,有人在底下專砍馬腿。
而在馬上的匈奴騎兵揮刀猛砍,進行還擊時,卻是有身材高大的直盾兵,在旁持盾遮擋。
如此互相配合,嚴密擊殺,隻聽見一片人喊馬嘶,鮮血飛濺。她們身邊的這些匈奴人,竟瞬間死傷大片。
這些匈奴人,其實也不弱,在麵對她們時,是一個個都不可一世。但是在麵對這一夥突然出現的伏兵時,他們卻是根本不堪一擊。
在他們被對方殺死時,這些匈奴人甚至都沒能對這些突然撲出來的伏兵,造成什麼傷害。
她隻看見那些醜惡的匈奴兵是一個個披創下馬,受傷甚重,而伏兵之中,卻是並不見有多少人受傷。
如此隻用短暫時間,這些人竟是將這夥匈奴兵,殺得大潰敗。
而在這些人近戰殺死匈奴中軍的同時,隨同他們一同前來的弓箭兵,卻是又不停的在向遠處的匈奴人發起猛烈阻擊。羽箭不停的激射而出,讓前後的匈奴兵,是一時難以向中軍施救。
此時戰況可以說是相當激烈,但就是在如此的境況下,那些她之前看見的肩頭扛著木架柵欄的士兵,也依然是不顧其他,隻是不停的將一個個的木頭架子,是不停的扛抬進來,擺在了她們身側。
如此連續不斷,前麵的人剛放下,後麵的人又源源不斷的抬來,不大一會兒,這片場地之上,就已放置了大量這樣的木架,幾乎是要將這個山夾,左右連成一線。
這時她才約略知道,這些東西倒底有什麼用了。這些士兵,仿佛是要在這裏結成一道防線。
但是這些木架柵欄,看起來隻能結成羊圈,這能保護住她們嗎?
羊圈能保護小羊不被豺狼叼走,這些木架柵欄,能夠保護得住她們,不被匈奴人擄走嗎?
沒有人告訴她答案,這時候有誰有空來理她?大家都是在緊張對敵,各盡職守。
戰兵防守在外,謹防匈奴兵反撲。非戰兵依然毫不鬆懈,在緊張的扛抬著這樣的木架,不停的擺放進來。
更有一根根的大木,也是不斷地被人抬下。這些大木一頭削尖,十分的鋒利。一被抬到,就是有人將之牢牢的固定在那些木架之上,尖端朝外,是形成了一顆顆森嚴的獠牙。
如此有條不紊,在這一片混亂的戰鬥當中,這些士兵,竟真是在這兩山夾中,建立起了一條神奇的防線。將匈奴騎兵的前軍和後軍,是截成了兩節。
而伴隨著這條防線的結成,數千的漢人士兵,也是仗著人數的優勢,是強行楔入進了匈奴兵前後軍的中間,然後兵分兩頭,是和匈奴人的前後軍相峙。
而此時她們這些被擄女子,已是被這些漢人是裹挾而進,讓她們是再也不用擔心,會再落入到匈奴人的手中。
看到身邊都是自己同族的兄弟,這些被匈奴人擄來的女子,有些人心中才感覺到了溫暖,一些人是無力坐下,悄悄抹淚。
更有些人,是放聲大哭。
身邊都是自己人,無論他們是好是壞,總還要比落入到異族人的手中,前途未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