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確實喜歡問問題呀!律香川心裏道。不過,對此他也是不能說什麼。而且,皇帝的問話,他還必須得答。不答就是不敬。嗯!真是沒辦法。
當下律香川又是對獻帝說道:“藥甜,隻是為了讓普通人能夠服下藥物去而已。一般人,得病時心裏已經是苦不堪言。服藥時還要服如此苦味之藥。此兩者,都是人生之極大苦事。小人隻是為病人去除一苦,而留其治病之效。這隻要在藥物中加少許糖份即可。原理和有些病人,服藥之後,立即往口中喂一勺糖相同。此非是說藥僅僅是一些糖份。隻不過說,小人是在藥物中,加入了少許糖份而已。”
他這麼詳加解釋,終於是使獻帝知道,原來藥物中是可以直接加入糖去的。於是他是感歎地說道:“原來律卿於藥理一事,亦是如此精研。可歎一些庸醫,於朕生病之時,盡開一些苦藥,讓朕每每是感覺如在臥薪嚐膽,受盡折磨。不若今後朕再生病,就由律卿來替朕診病開藥,如此可好?”
他是聽得律香川一番胡吹海侃,以為律香川醫術醫理真的是如此高超,所以是有此一說。但是律香川聽了他的話,他卻是吃了一驚。心道:這個小皇帝,還真是見風就是雨啊!
於是他是趕緊地對獻帝說道:“皇帝如此說話,便是要驚煞小人了。其實小人對疾病一事,也隻是懂得看一些小病。若真的是疑難雜症,小人哪裏看得出什麼道理?皇帝若是要小人前去診治,豈不是耽誤了診療的時間?而尋常小病,皇帝豈不聞偏方一味,氣死名醫?這非是小人真懂醫理,隻是碰巧讓小人把一些小病治好了而已。真正大病,其實無論是誰,還是相信正經醫生要緊。切莫自誤誤人。”
律香川的這一番解釋,徹底斷了獻帝想要讓律香川做他的私家醫生的念想。這讓他是頗為失望。不過律香川的話,可也是說得很有道理。對此他也隻能無可如何。
講完這些閑話,律香川和獻帝這些人,從此是就從葉縣拔營,一路往舞陰,江夏而來。曹操和劉表就在魯陽對峙。他們要遠離危險,自然是要離魯陽越遠越好。
如此不要說是江夏,就是揚州,如有必要,他們也是要長驅直入的。此時隻是說他們要去江夏,那還好說。
而他們這些人,本來此次出來,就是說要隨時可以遷徙,可以隨時快速反應,快速行動的。不會說他們這麼多人,從葉縣出發,會讓他們自己,搞得手忙腳亂。他們本來就要做到如風中之萍。
因此他們這一大隊人,從葉縣出來,也是軍容整齊,秩序良好,排成了長隊,一路往前而來。
此時時令正是在陰曆的五月時節,天高氣爽,萬物葳蕤。空氣中是和風映日。獻帝他們一路行來,看到自然風光,極是美麗,青草黃鶯,處處可見。真是一派誘人景致。
而與此相對應,各處的鄉野民居,卻多是破敗。偶經一些市鎮,市麵上也極是蕭條。此情此景,與自然風光,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獻帝看了,不由得觸景傷情,對此是潸然淚下。
“如此大好江山,卻是讓朕敗壞的如此破落,我劉協,是愧對祖上啊!”於行進途中,獻帝坐於車駕之上,忽然是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