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慎重啊!”律香川仍舊是很平靜地向他說道:“曹操的精銳,此時都在魯陽,和你家主公對峙。其他各處,隻怕守備稀鬆得很。我們當此之時,對他們各處發起攻擊,隻怕很容易就能得手。”
當年霍去病三千精騎,橫掃草原,不過也就是避實擊虛,各個擊破而已。如今他們麵對的,不過就是曹軍的普通兵力,他們此時趁著曹操分兵他處,各處虛弱時,趁機幹他們一票,也未必不可以。
但是此事他可以這麼想,陳洪卻不敢這麼想。這件事情,牽涉的麵實在太廣,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偏將,可以負責得起的。他還沒有這個魄力。
陳洪說道:“律將軍,此事,還需斟酌。……”
他這麼猶猶豫豫,旁邊柳直見了,早有些不耐煩,他道:“陳將軍,你這也未免謹慎得過了頭吧!合著曹軍打進你們荊州,就可以,你們反擊曹操,進了他們的地盤,就有罪!你們荊州兵如此軟弱,我看,遲早會被人吞並。”
陳洪被他擠兌,很久作聲不得。荊州劉表的宗旨,本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跑就行,他是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的,隻想守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在這樣一位郡守長官的英明領導下,你指望他手下的將領,能有多大的魄力呢?那不是緣木求魚嗎?
但是,雖然是陳洪不敢做決議,領兵攻打豫州各處,但是在思謀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卻還是拿出了豫州各處的軍情地圖。
因為他知道,就算此時他不敢動,律香川和柳直,還是會依然按他們自己的計劃走的。這一點不會因為他的遲疑,而有任何的改變。
而且,他的軍隊,隻怕也隻能被律香川裹挾著往前走,加入到他的這一個行軍計劃之中去了。在這個時候,律香川是不可能放他這兩千多人離去的。
陳洪若是這時有所異動,隻怕是又會被律香川所控製起來。這個時候,行兵之時,律香川怎麼會允許他的隊伍中,有人分兵出去呢?
所以這回,陳洪是幹,也隻有幹,不幹,也隻能幹了。
地圖一擺出來,律香川縱目看時,曹操豫州各處的軍情隘口,可就都顯示出來了。律香川用後世的三國前期地圖一覆蓋,他媽的,後世的人真瞎幾巴扯,隨便這裏標一個地名,那裏標一個隘口,就是險關了。真是錯的離譜。
好在他是不相信後世的那些文人的,那些人,要他們談行軍打仗,滿嘴裏誇誇其談,老將領都說不過他們。真的要他們上戰場,幾十萬人都能給別人埋了。
所以他是不敢用後人繪製的當時地圖,來指導他的行軍的。隻能找陳洪要。他對豫州當時的地形不熟。
而荊州兵,雖然從沒有想過要打過豫州去,但最基本的防衛準備工作,他們還是要做好的。要不然,他們豈不是要坐等挨打?
而這些準備工作裏麵,當然也包括明析對方的兵力分布。這時的這張地圖裏麵,就將這些所有,都標注得很清楚。
“正陽守軍可能不過兩千,而此時,曹洪典韋又是退進了正陽城中去了,不若我軍借口曹洪犯我信陽,殺戮太多,現在我們要正陽守軍,交出此曹洪典韋二人,償我血債。曹軍必定不肯,而我們就借機攻城,你們看此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