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磐覺得自己的打鬥實力變得越來越強,仔細想來應該是在腳部鍛煉之後才發生的質變。這時候李磐才意識到腳步對於格鬥的重要性之大,剛才就是因為自己的腳步實在太快,所以導致對方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這樣的結果實在讓其餘幾個保鏢震驚,他們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少年是一個殺手。
而李磐自然引起了卓年的注意力,一眼看去,隻見卓年雙目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
“等等,”卓年大手一揮,說道:“叫那個小子過來見我。”
“老大,這小子不簡單啊!”一個頭發長長緊緊護著卓年的年強保鏢顯然擔憂不遠處的小鬼可能會對卓老大做出傷人的舉動。
“我說讓他過來!”卓年不怒原本和藹的臉上竟是出現了幾分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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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們老大叫你過去。”一個黑衣保鏢走上前去,扶起被李磐踢斷腿的保鏢說道。
李磐笑了笑,拍了拍剛才被自己踢斷腿的那個保鏢的肩膀,向卓年走去。
走近時,卓年的麵龐更加清晰地映入李磐的眼簾之中。隻見他肥圓的臉上失去了當年的鋒芒,眼神微微眯著似一種疲態,數量不多卻格外深厚的皺紋刻在他的臉上,頭發在明亮的燈光之下有著數不盡的白發。李磐看到卓年的第一感覺就是,他老了。
“年輕人,你找我有事?”卓年上下仔細看了看李磐,眼神似乎陷入了思考。
“嗬,我今天碰見了一個叫作卓一凡的人,你認識嗎?”李磐從卓年的臉上收回了目光,隨意地理了理頭發。
“卓一凡!”卓年的聲音一下子提了上來,語氣裏是說不盡的激動,“他,他怎麼了。”
“死了,”李磐輕輕地說道:“被幾個人砍死了,就在XXX街口。”
“死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卓年隻是輕輕地重複了這兩個字,眼裏的光淡了下去,雙手握成兩個拳頭,然後又鬆開。
過了好一會兒,空氣裏似乎還依舊停留著卓年剛剛所說的兩個字,卓年看了李磐一眼說道:“謝謝你,小夥子,剛才多有得罪。”
說完卓年揮了揮手,走向不遠處等候的黑色轎車。
李磐十分意外,難道卓年真的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連他的親生兒子死了他都能如此平淡的接受。李磐想象不出他是當年那個和藹可親的胖大叔,那個收自己為義子的卓年。
“你老了,卓年。”李磐忽然回頭朝保鏢人群中大喊一聲。
卓年沉重的步伐忽然一頓,回頭看向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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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貿大酒店,總統套房。
“我真沒想到,勝義你還能活下來。”卓年把手放在輕輕地放在李磐的肩上。
“嗬,運氣好,老天沒收下我。”李磐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肩上的那雙手,本想甩開,卻下意識地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卓年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拋下你和你母親,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從道義的角度上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和你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當年我提早一步把你們救出來本身便是冒著生命危險,隻是我沒想到把你們救出來後,才發現刹車已然被人做了手腳。那個時候,不是我不救你們,而是我實在分身乏術,我也有妻子,兒子,所以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棄車而逃。”
李磐聽了這一番話,心中也是慢慢靜下來思考。如果當年卓年不把他們從家裏救出來,自己和母親恐怕早就死了,造成那樣的結果何嚐不是陰差陽錯呢。細細想來,李磐一下子便從當年的羈絆中掙脫出來。
麵對已經變得有些蒼老的卓年,李磐心裏變得輕快起來,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將那件事情怪到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