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的午後陽光明媚,草香彌漫,可在這海岸邊上卻正在演繹著一場曠世之戰。
劉煙一連十幾招都沒有碰到郎子秋,也讓在遠處偷看的殷小竹心提到了嗓子眼裏,這種級別高手之間的較量,往往一兩個回合可能就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好在有師尊在場,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師尊也能幫襯一下。
可場麵上劉煙幾乎已經是全麵落於下風,之前郎子秋一直是在接招,所以看起來劉煙攻的還算凶猛,可當郎子秋主動攻擊後,才發現劉煙幾乎是步步敗退,十幾招之後就已經有些吃力了。
因為一般的武人出招之前在身體之外就是可以看到內息變化的,可郎子秋出招時內息毫無變化,但渾身上下及每一招之內都盈滿了內息,說白了就是讓人防不勝防,好幾次劉煙看到的都是郎子秋普普通通的一拳,可一碰觸才知道這拳中竟蘊藏著極其深厚的內息。
雖然劉煙落於下風,可郎子秋也沒打算快速結束戰鬥,於是二人便開始了拉鋸戰,出招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從地麵打到海麵,在從海麵打到半空之中,速度快到在二人周身已經形成了一個暗灰色的漩渦,而那一白一藍兩個身影就在這漩渦之中不停的閃轉騰挪,互相對招。
突然這內息形成的漩渦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再接著天色也暗淡下來,最後半空之中那白色的身影飛速墜落,遠處的惠天琪見勢不妙,忙用天合之力減緩了白色身影的墜落,使得劉煙最終能夠平穩的落在地麵之上。
可即便是這樣,劉煙其實還是受了傷,那嘴角的鮮血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一身天藍色衣袍的郎子秋則依舊是接著輕功漂浮於半空之中,滿臉的春風得意,宛如仙人一般。
惠天琪已經看出了二人之間的巨大差距,於是遠遠的對著郎子秋說道:
“郎世尊,劉煙宗主已經戰敗,吳現之事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這十餘年我都沒對他北境動過兵戈,他不思圖報,竟然以怨報德,今日不給他一些教訓,我這天狼幫主的麵子該往哪放?”郎子秋說道。
“劉煙宗主已經有了內傷,敢問世尊還要如何教訓?”惠天琪接著問道。
“我郎子秋做事一向很公平,他毀了我徒兒一隻眼睛,今日他自毀一目,此事便可作罷,否則老夫將親自動手!”
這時劉煙也擦幹了嘴角的血跡,遠遠的對著惠天琪拱手說道:
“劉煙感謝醫仙前輩為晚輩求情,但這是我與天狼幫之間的事,還請醫仙莫要插手!”
說話間劉煙再次揚起了那精致的麵龐,然後遠遠的望著郎子秋,冰冷的說道:
“郎子秋,你不要得意太早,我的境界自然不如你,可功法就不一定了,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北境的陰山血陣!”
話音一落,劉煙也再次騰空而起,然後內息全數外化,同時這海岸之上血腥之氣也突然厚重起來,接著劉煙口中開始低聲的吟唱起來:“天罰之力,五星合一,憑我之意,撼碎大地!”
郎子秋當然識得這陣法,當年陰山五宗主憑借此陣幾乎無敵於天下,如果不是師尊的拳撼陰山,可能中原天下就要落入北境蠻夷之手。隻是他沒想到劉煙竟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練成這種邪惡功法,正好郎子秋也想看看自己的大瘋拳能不能破這陰山血陣。
於是在劉煙還在吟唱之時,郎子秋雙手緊握指天,兩手化成一拳,於空中連轉三圈,身側仿佛有三隻看起來很是凶猛的山羊一般,內息瘋狂外化,當然現在誰也看不到,那三隻山羊仿佛有真實的肉身,身後還有群羊的虛影,猶如萬羊狂奔,掀起狂風驟雨般的氣勢,此時正集結在郎子秋身前,等待著他進攻的命令。
隨著劉煙那十六字陣語的脫口而出,海邊的地麵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地底熱氣開始不斷上湧,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燥熱起來,郎子秋麵前突然間飛沙走石,驚險異常,那恐怖的場景仿佛是地下的無數死靈在向郎子秋發起攻擊,不僅從身體上攻擊你,同時被攻擊者心靈深處會感受到一片死寂,絕望的心情開始在這片大地之上遊走開來,就連遠遠偷看的殷小竹也感覺到心裏特別的難過,竟不自覺的流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