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你給我記住了!隻要我們一天沒離婚,那就一天是我葉默的女人!你跟那個秦思宇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當我葉默是軟柿子隨便捏嗎!
有些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可你也不要以為我真的一點原則和底線都沒有!今天要不是我回家的早,那個秦思宇是不是就該直接爬上你床了你自己清楚!
什麼狗屁特種兵!路邊的輔警曬得都比他黑,一把菜刀都能嚇成那鳥樣的小白臉你寧願信他的屁話甚至為了他跟我動手!
對他一個外人一口一個思宇哥笑臉相迎,可這些天來你對我可曾笑過!可曾叫我一聲老公!你如果真覺得跟了我委屈,離婚!我無所謂!至少這些天來對這份感情我問心無愧!”
李瑤自暴自棄的情態第一次將葉默傷的如此之深,這是有多委屈多絕望才能自甘墮落一樣委身自己。
既然她心裏根本就瞧不上自己,那幹嘛又要給自己那虛假的希望,在他鼓起勇氣和憧憬走向她的時候又無情的把虛幻的肥皂泡戳破。
至於手腕上帶著的那隻百達翡翠,葉默現在隻感覺一陣惡心,直接就把這款機械表硬生生的從手腕上扯下扔向了副駕駛位。
“你的東西!還給你!我不稀罕!不稀罕!”吼完這句話,葉默頭都不回的走了,月光下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悲涼。
至於李瑤全然沒注意到某些細節,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放聲的痛哭,你問心無愧,這話說的還真有底氣。
至於離婚,你當然無所謂,因為你知道憑你葉家世子的身份,這份婚姻她根本沒有自主的權力,即便你葉默哪天了不在了,自己也會被打上你葉默女人的標簽在深宅大院裏囚禁到死!
李瑤就這麼趴在車內哭泣著,直到再也流不出淚才昏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睛已然夜裏一點多,晚風透過車窗縫吹來讓她都感到一陣涼意。
也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反光刺進了李瑤的眼睛,是那隻百達翡翠上的碎鑽,李瑤就像絕望到深淵後又被人在心口上捅了一刀。
她這是該有多傻,才會花費那麼多的心力為他挑選了這塊機械表,本以為這會成為他們重新開始彼此接納的一個契機,可對他來說這根本就是一件隨時都可以舍棄的廢品。
李瑤臉上露出一絲自嘲,隨後將那隻百達翡翠撿了起來,或許該扔掉這隻表的不是葉默而是她自己。
隻是在拿起這隻百達翡翠的時候,李瑤的臉色也突然變幻了一下,凝結在指尖的那股粘稠是還沒有完全幹涸的血!
白金的表帶似乎是硬生生從手腕上扯下,所有的金屬扣鉸接的縫隙中都可以看到大量的皮屑和血跡,甚至鏈扣的部位在她的白皙掌心滴落了兩滴暗紅的血滴,李瑤的呼吸也瞬間一頓。
副駕駛的坐墊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圈擴散開來的暗紅色血斑,車門上、車窗上也是零星散布著雨滴大小的血滴。
至於車外的那片空地上,月光之下可以清楚地一大片的血水,那是之前葉默站立的地方,隨後就看到血跡從車門一路蔓延,最終消失了在河邊小樹林投射下的陰影中……
李瑤的心瞬間像被一隻大錘砸中,那種窒息和衝擊人生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一次如眼下這麼強烈。
這世間縱然有千百般誤解,可有時隻要一刹那的瞬間就能直指人心。
想起李正道的為人,二十年來的相處李瑤對他了解的不能再詳盡,為了牢牢地綁死葉默他什麼事做不出來?
自己的家世即便是一些閨蜜好友都不曾得知,葉默剛來到華夏甚至都舉目無親他又怎會知曉?
年輕夫妻吵架甚至動手常有的事,在挨了自己一巴掌後葉默態度的確是冷了下來,可他沒有動手更沒有動口,而是選擇一個人靜靜轉身離去。
至於看到自己來接他的時候,他的確是笑了,可那是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嘚瑟,甚至在自己開口之前他就主動認錯放低姿態,哪怕他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退可他卻似乎早已忘幹淨了這事。
小輩出現了矛盾,沒有動手沒有吵鬧,讓長輩出麵調解他做的並沒錯,錯的隻是他找上了李正道,可這又真能怪到葉默頭上嗎?
華夏之大如果硬要說有個長輩有個親人的話,除了李正道外,恐怕葉默也再也找不到旁人了,葉家那些不過是一群和他流著同樣的血的陌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