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葉先生了!”馮老鄭重的一抱拳道。
葉默隨即看了下左右,馮老會意的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小刀對此無所謂,倒是馮語嫣嘀咕了一句裝神弄鬼就走開了,葉默對此也無奈的笑笑,連她爺爺對自己一口一個葉先生的叫著格外敬重,怎麼在她眼裏自己就跟江湖騙子似的不受待見?
葉默哪裏知道,當初他飛葉斷木那一手的確是讓馮語嫣驚為天人,可一句罩杯小了立馬讓他營造出來的高人形象崩了個幹淨。
眼下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葉默雖然能看出馮老的症結在哪,可真要動手的話他也是第一次。
人體的筋脈最為脆弱,隨便一股外力摻雜進去都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對馮老這樣的武道中人來說更是如此,一旦筋脈破損淤結無法運氣,幾十年的苦修相當於白費,對他們而言與死無異。
“待會記得不要抵抗,萬一過程中有哪不舒服也盡量忍著別亂動,出了岔子我可不敢打包票。”葉默開口道。
馮老隨即也鄭重的說道:“葉先生盡管放手施為,即便是刮骨療毒之痛我也忍得住!”
多少年的隱疾醫治起來會有風險,這也是馮老意料之中的事,倒是葉默甘冒奇險為他治療,馮老心裏也滿是感動,畢竟輸送內勁得雙方配合,一旦其中一方出了差錯,另一方也同樣會連帶著傷的不輕。
當然這些純粹是馮老想多了,葉默就像是一個沒有臨床經驗的實習醫生一上手就給人做手術,甚至連麻藥都不打就粗暴的來一句:“待會疼了別抵抗,再疼也得忍著,不然嚇的老子手一抖不小心割錯了地方也是你自己受罪。”
所幸馮老的意誌不是一般的堅強,即便額頭布滿了冷汗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可還是咬牙堅忍一聲不吭,身子也不見絲毫的晃動。
馮老隻感覺一股霸道的勁氣刀子一樣在自己的經脈中亂竄,即便這把刀子行進的很慢很穩很小心,可是被刀尖刺到筋脈的痛感也讓他渾身上下肌肉繃緊。
終於在那股勁氣行進到心肺部位的時候,馮老頓時感覺一陣舒坦差點就要呻吟出來,這種爽感就像是卡在牙縫深處一個多星期的肉絲瞬間被抽出,又像是被油汙淤塞了的下水道終於恢複了通暢。
體內的內息暢通無阻,加上葉默渾厚內勁的推動,馮老渾身上下暖烘烘的,點點滴滴的雜質也跟著逼出了體表,仿佛身上的血肉骨骼甚至微小到每一個細胞都被淬煉了一遍獲得了新生。
當葉默收手的時候,馮老明顯感覺胸中蕩漾著一股清氣忍不住就想仰天長嘯,隨後才意識到身上帶著一層黑乎乎的粘稠物,饒是以他的城府跟定力也不由得一呆。
“洗經伐髓?”馮老心中激蕩,武道一途唯有邁入宗師之境界方可洗經伐髓,由內而外煥然一新,至少能增加二十年的壽元,再聯係一下剛剛葉默運氣行進他筋脈的那股燒灼感,他哪裏還不知道葉默這是在有意成全他呀!
“多謝宗師成全!”馮老此刻也向葉默執了一個弟子禮,恭恭敬敬的一拜到底,就連葉默一時間也有些迷糊,心想我成全你什麼了?
葉默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言簡意賅在馮老眼中更成了宗師風範,簡單衝洗一下再走出,馮老感覺自己至少年輕了三十多歲。
接下來的那頓晚宴就異常豐盛了,馮老的三個兒子都不在江北,療養院中的這種別墅也是他過來探訪老友才臨時啟用的,整個飯桌上除了馮老和馮語嫣這對爺孫也隻剩下小刀作陪。
當馮老代表華夏軍方向葉默伸出橄欖枝時,卻被葉默幹脆的拒絕了,對此馮老心中可惜,可見葉默態度堅決也就隻字不提這話了。
隻是當大家已經酒足飯飽,就連飯量最大的小刀也打了個飽嗝時,葉默仍舊是不緊不慢的一顆顆的嚼著鹽水煮毛豆,馮老幾人也隻能跟著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