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家夥並不知道,他口中的龍哥接到電話之後,下意識的就把目光轉向了辦公桌上放著的相框。
照片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紮著馬步,背景則是一排老式的住宅樓。
那個年代建築外立麵還流行馬賽克磚裝飾,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老掉牙,可就當時來看,這棟二十多層的大樓在溫哥華已然算是一項超級工程。
沒有的過硬的背景關係拿不到地,沒有富綽的財力,尋常人可沒這資本修建這麼一棟大樓。
至於更遠處同樣站著一群十來歲的少年,一個個穿著白色的練功服麵色堅毅,整個照片中占據極大篇幅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汗衫,一雙傳統的華夏布底鞋和路邊攤上的廉價大褲衩。
中年人的身旁是一張藤椅,上麵放著一把蒲扇,這些玩意溫哥華當年沒有,還是特意從華夏空運過來的。
龍哥看著看著眼睛不由得濕潤了,回過神來才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掛斷了,下意識的回撥了過去,那邊卻顯示電話已關機。
龍哥沒有多想,隻當對方手機沒電了,隨後拿起車鑰匙就向著修車廠的地方趕了過來。
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三爺終究還是出山了,馮爺如果聽到這個消息的話想必會比自己還要高興吧,畢竟是當初一起從華夏過來打天下的老兄弟了!
至於另一邊,那個小大哥戴著指虎一臉怒氣回到了大廳內,看著站那閑聊打屁的兩人,眼中的也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
這一老一小簡直是活膩了,也不打聽打聽他濤哥在溫哥華的道上是什麼江湖地位,敢拿他打趣開涮的人不是沒有,可眼下墳頭草長得都有半人高了。
馮爺早年在溫哥華成名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直到坐大到整個加拿大的範圍,也從來沒見過有什麼把兄弟。
眼下突然冒出的這個糟老頭子自稱是馮爺的三哥,真是好大的狗膽,難怪龍哥聽到這話氣的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好在他這個電話沒有直接打給馮爺,不然說不得馮爺一個皺眉就把他給弄死了,加拿大的道上二十多年的梟雄巨豪,怎麼能允許一個不知從哪冒出的老東西騎在他的頭上!
這麼一想,這家夥也是一陣後怕,自然將火氣燒到了兩人身上,那些個小弟們見自家大哥去而複返也都湊了上來,都想知道眼前這老頭到底是真神還是狗膽包天的騙子。
葉默算是眼尖的,看到這家夥手上戴著的指虎隨即壓低著聲音對三爺說道:“三爺,恐怕情況沒我們想的那麼樂觀。”
三爺的臉上也陰沉了幾分,隨即看著那家夥問道:“怎麼,老六不願意來見我?還是他不想認我這個三哥了!”
那家夥聽到這話也是怒極反笑道:“嗬!裝的還挺像!就你這老不死的玩意還敢冒充馮爺的三哥,我看你是真不知死活了!來人!給我把這兩個東西拿下好好炮製炮製,馮爺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
自家大哥都發了話,那些個小弟們自然再無顧慮,既然證實是個冒牌貨,逮到機會直接弄死就行,隻是這些個家夥知道葉默身上是帶著槍的,一時半會倒也不敢太過造次。
“老六他當真不肯來見我!”三爺此刻就像一頭垂垂老矣的困獅低吼道。
那家夥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的更不屑了:“老東西,我看你是入戲太深了!要說一開始你低頭服個軟我還能放你走人,可是眼下嘛,我看你這把老骨頭就留在這裏別想走了!”
三爺也怒極反笑道:“好!好!好!虎落平陽,小一輩中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麼說話的!我現在也改主意了,今天這裏的所有人都可以走,唯獨你不可以離開,我倒要看看老六到底養了怎樣的一條好狗!”
話說到這程度,那家夥臉上的笑容也徹底陰冷了下來,溫哥華的道上混了那麼多年,還從來沒人敢指著鼻子罵他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