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從田老的口中得到明確答案,可葉默知道自己已經離答案很近了。
電話那頭的田老半天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也不由得著急了起來:“讓我和小東說話!小東他到底怎麼樣了!”
葉默淡淡的開口道:“不好意思,交易取消了。”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田老的咆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為難小東嗎!”
葉默嘲笑道:“我是答應過你不假,可別人沒有答應,可笑你與虎謀皮還不知。”
葉默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眼下這情況他不用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即便心如明鏡,人們也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最後看了幾乎被榨成人幹的田東一眼,葉默隨即也轉身離開了會所。
也就在葉默離開不多久,田東的屍體被人發現,不一會警車陸陸續續來到了現場。
他們這樣的會所在這一片也是為數不多的銷金窟,方方麵麵的保護傘不知道有多少,來往其間的客人非富即貴,以往最多是富家公子哥們之間酒後小打小鬧,至於死人還是頭一遭。
然而更令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眼看著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不準任何人進出,無關人等也紛紛被驅散。
可偏偏就在這時,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快速的向著這邊衝了過來,哪怕是即將撞上了封鎖線速度分毫不減。
市局的那些人像是提前被打過招呼一樣,都當沒看到這輛橫衝直撞的林肯車,沒有一個上去製止。
稱職停穩後,首先走下的是一個穿著勁裝的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雖然相貌平平,可那一雙眼睛似乎能夠洞察人心一樣異常有神,這是武道修煉到一定層次特有的情態。
這名男子下車後立馬走到後門口恭恭敬敬的將車門打開,隨後走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這個老者給人一種利劍出鞘的逼迫感,雖然穿著一身唐裝,腳下也是一雙傳統的布底鞋,可臉上卻不是想象中慈眉善目的模樣,隔著老遠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
“哎喲我去,怎麼突然降溫了?”圍觀的一小夥嘀咕道,剛剛陡然的一瞬間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你小子腎虛吧,今天三十二度都覺得冷,再不節製小心被榨成人幹了!”邊上一小夥打趣道,然而也就在那小夥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也忍不住通體一寒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向著前麵望去,隻見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隻是遠遠的掃了他一眼,待到對方目光轉過去之後,那股陰寒的感覺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高人!這是高人呀!”那個小夥顫顫巍巍說道,原本還打算在這多看一會熱鬧,此刻也沒這閑心趕忙跑路了。
當看到田東的屍體被人用擔架抬出來時,這名老者的身子也踉蹌了一下,虎目中隱隱閃現出淚光,喉嚨間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嘶吼:“豎子狂妄!我要你血債血償!”
周圍的警員們看向這個老者,眼中滿是驚疑不定,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至於田東的屍體也沒有被帶回去屍檢,而是直接被這名老者給帶走了。
那些警員們好奇之下也紛紛打探這個老者到底是什麼身份,可現場的負責人對此卻諱莫如深讓他們不要亂打聽,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也不準向外界透露分毫。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封鎖現場,結果連受害者的屍體都沒有帶回來,說起來也真夠憋屈的,不過他們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基層警員能參與的了的,也幸好今天死的隻是一個二代公子,萬一出現大規模的人員傷亡,他們還真沒辦法向公眾交代。
古色古香的客廳內,田東的屍體靜靜的平放在水晶棺裏,看著唯一的孫子就這麼躺著再無聲息,田老也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雖然他今年已經年過七十,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壯年人,當年兒子飛機失事後他一夜白了頭,之後將全部的心力都傾注在這個孫子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最好的,對於他的任何要求也都無條件滿足,沒想到這次卻為他招來了殺身大禍。
眼下經過再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刺激,田老也頹廢不少,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他之前已經檢查過,田東一身的精血已經被抽幹,像是極為惡毒的采補之法,就算沒有今晚的波折,恐怕他也活不過一個月。
這是內在的生命活力被抽幹,除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彌補了他身體的虧空,否則就算自己也束手無策,那個葉默最多隻是加劇了他凋零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