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伸手想把她擁進懷裏,可是,腦中猛地劃過了什麼,手臂停在了半空,片刻又縮了回去。
“你為什麼都不給我說一聲呢?”語氣有無奈,還有一絲責備的味道:“少天,我怕你不要我做啊!”想著自己孤身一人前來這種地方受罪,他還要責怪她,心裏感到十分委屈,淚水沿著腮邊徐徐滾落。
晶亮的淚珠兒似一顆又一顆冰晶毫無預警就刺痛了他的心扉。
“念念,我不是……唉!”他隻是擔心她做這種手術會冒一定的風險,隻是,已經做了,看著她麵色有些蒼白,梨蕊帶雨的容顏,他心裏深深糾結,他怎麼舍得她去受這份兒活罪呢!
其實,她想什麼他豈能不知道,隻是,他早就說過,他的思想沒那麼迂腐,西方公民不養孩子的很多。
“很疼吧!”粗厚的指腹輕輕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大掌狠狠地握住了她那雙冰涼的小手:“嗯!”真的很疼,這一輩子她還沒有如此疼過。
“下一次,有什麼事最好先告訴我。”他都不敢想象,她一個人孤獨來到異地,如果在實施手術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危險,那他不在她的身邊啊!這才是最讓他擔憂與冒火的地方啊!
想衝著她發火,可是,看著柔弱,我見猶憐的她,他實在是發不起來,他又何償不知,她是為了愛他才這樣做的,更何況,內心深處,內心深處,其實,他也想要一個孩子,隻是,他不想傷害念錦,這一生,她所遭受的苦難已經太多太多了。
“來,咱們回家。”彎下腰身,他小心冀冀地抱起了老婆,走出了醫院的那道大門,向停靠在錦沙市婦產科醫院門口那輛黑色的小轎車走去。
念錦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頭,隻能看到她堅毅弧度優美的下頜骨,還有他那雙深黑色,泛著琉璃光彩的眸子,筆挺的鼻梁,夕陽的光輝打照著他的臉孔上,雖然,看不太真切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念錦心底漲滿的不僅隻是喜悅,還有一份深濃的愛戀。
自從做了手術後,念錦就成了秦少天手中的寶,他為她請了一個保姆在家,有時候,下班回來,盡管累極了,他照樣下廚為她做她喜歡吃的湯羹與飯菜。
把她照顧得體貼入微,這樣的一個俊美優秀的男人怎麼能叫她不愛呢?
但是,念錦感覺這種幸福不太真實,會不會又是一個虛幻的一個夢境,她回到少天身邊都已經好幾個月了,北京的秦家一直從未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什麼,秦家很複雜,她回到他的身邊,不可能象表麵上這樣平靜,這平靜的表麵似乎會是蘊藏著什麼樣的大風暴呢!更何況,傅雪菲與北宮滄的消息,她雖然並不想知道,那天秦煜湛接她回來的時候,無意告訴過她,說他們結婚了,卻讓人感覺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而且,她們也回到了W市,並沒有呆在北京發展,想想也是道理,北宮集團在W市,北宮滄的人脈與市場在這裏,而他又那麼排斥秦家所有人,怎麼可能呆在秦家,與秦家人****相處呢!
傅雪菲,你搶了北宮滄,事實上,自己也並不幸福,有時候,她也在想,與傅雪菲的友情並非一朝一夕,當初,要不是怨恨她撕毀了自己的幸福,她也不會與她撕破了臉,她兩度流產,都是為了北宮滄,可見她對北宮滄用情至深,自己已經找到了幸福,爸爸曾對她說過:“用一個寬容的心去原諒別人的過錯,一直計較著別人的過錯,別人累,自己同樣也累。”所以,她並不打算記恨傅雪菲終生,但是,她們之間的關係絕不可能象往日一樣了,已經有了裂痕,無法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