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玉芬的話,秦戰北一雙冷嗖嗖的眸光凝向了柳湘芸,老公陰鷙的視線讓柳湘芸心裏打了一個寒庫,老實說,這麼多年了,秦戰北從未用這種全然陌生的眼光看著她,就好象,眸光裏有著濃烈的淡漠與疏離,就好象他不認識自己一般。
這樣的眸光讓柳湘芸驚慌失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陳玉芬,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亂說的,小心我告你誹謗罪。”
“誹謗。”陳玉芬輕輕一笑,笑得淡然。雲淡風清地道:“仗著有秦戰北縱容你,多少年了,你在秦家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明明是那個流氓的兒子,偏偏要來秦家冒充,還妄想著將所有秦家的財產全部留給這個雜種。”
“你說誰是雜種?”北宮滄衝到陳玉芬麵前,一把狠狠地扣住了她纖細的手骨,憤火地怒斥。
他沉默得太久了,他一直都不讚同母親走的路,雖然,她為他設想太多,但是,畢竟,他根本沒有權利去繼承秦家的財產,他知道,終將一天,母親會玩火自焚,所以,今日,看到念錦神色不太自然地走上樓,他也上來,在門外躊躇良久,聽聞母親與念錦起了爭執,水火不容,不過是為了他見不得的身份,在心裏,他一直就覺得愧疚了念錦,即然,念錦要將他的身份公諸於世,那麼,他就成全她吧!當時,在泰國公司的那間小辦公室裏,記得有一次,念錦去探望他,他拉著她去裏麵休息了一會兒,開完會後,他出來帶她離開,剛走出公司,秘書就打電話過來說,有人動了他的電腦,沒有更好懷疑的人選,是她無疑,當時,風烈鶴的貨源在碼頭被搶,他無心去追問她什麼,那天下午,她迷暈了阿龍,持槍跑出了那座他囚禁了她差不多半年的豪宅。
原來,那次,她偷的就是這支錄音筆,裏麵是她母親與風烈鶴見麵時錄下的話,那天下午,風烈鶴的全部貨源被堵到了碼頭,被警方逮捕,那是她放出去的消息,因為,隻有她一個人動過電腦,這也是後來才聯係起來的,如果他當時就知道了,也不清楚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拿槍崩了她嗎?不,他舍不得,他做不到真正混****上的男人,那種狠絕的手段。
他能容忍蘇念錦為所欲為,並不代他能受這個從黃土底下跑出來的女人的氣。
“你啊!你不就是雜種麼?”玉芬難得扯開了無害的笑容,明明就是雜種,還偏偏不承認,她的笑容刺激到了北宮滄,北宮滄抬起手掌,正欲想一巴掌甩過去,然而,手腕被人硬生生卡住了,回頭,就對上了念錦那雙燃燒著怒焰的漆黑深瞳。
“你,幹什麼?”“她是你長輩,北宮滄,你不能動手。”念錦不疾不徐地吐出冷妄的語句。
“哼!怕我傷著你最愛男人的媽吧!”北宮滄冷嗤,見蘇念錦一心護著秦少天,就算這個男人不在這個人世了,他在她心中永遠是那麼根深蒂固,連他的媽也要這樣護著,北宮滄的心一下子就疼到了極點,他與她三年婚姻,是他有了外遇,出了軌,他對不起她,可是,這麼多的傷害與補償,也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