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他自己親自擬定了‘離婚協議’就找上門來了。
“喝酒就免了吧!想喝隨時都可以,玉芬,我單位裏還有事。”他想等玉芬簽字後就離開,急促道:“你先簽,至於財產方麵,我不會虧待你,如果你想要什麼,盡管提出來,父親一向很喜歡你,這眾多的家財全是他一手創造,拿什麼給你,他老人家都會樂意的。”
打了三年冷戰,有二十幾年未見麵的夫妻,如今再相見,兩人之間彌漫的都是冷漠與蔬離。
“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戰北,急什麼呢!就這一次,過兩天,我也要回美國去了,那邊,我自己辦了一個小公司,糊口還行,所以,你秦家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
即然都決定離開秦家了,她還要財產幹什麼,也許,很多人會說她傻,如果離婚了,至少還可以看得見與秦戰北耗盡了青春後得到應有的補償,可是,她不那麼想,她在美國的事業也算蒸蒸日上,裴氏集團並不比東方集團小,她隻是不想輸了這口氣,不想便宜了柳湘芸。
“這樣,我會難過的。”
秦戰北說的是實話,他一直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發妻,如今,她什麼都不要,無條件地與他離婚,他心裏的那份內疚又湧了出來。
“戰北,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就留下來陪我喝兩杯吧!算是最後離別的相聚吧!回美國後,我打算這輩子都不會踏上中國這片領土。”
是的,她是不願意回來,要不是少天出事,她也不會回來找上柳湘芸。
“好吧!”聽了陳玉芬的話,秦戰北心裏也有一種酸澀的東西在湧動,他將公文包放在了荼幾上,他與陳玉芬畢竟是結發夫妻啊!母親臨死病重的時候,是她不眠不休守在母親的病榻前,母親臥床癱煥了大半年,全是在她一個人在照顧著,那時候,父親工作挺忙,他一向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兒,由於不滿與她的這段婚姻,他連家都很少回,母親臨死時,拉著他的一雙手,哽咽著對他留下遺囑:“兒子啊!你弟弟戰死沙場,秦家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了,你要爭氣,將秦家撐起來,玉芬是一個好女人,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地對待她。”
當母親含著淚對他說出這番話,他心裏不是沒有悸動,母親奄奄一息之時,他點頭答應了母親最後的遺願,不想讓母親死不冥目,從此後,他才正眼看著身邊一直陪伴自己走過一年風風雨雨的妻子陳玉芬,的確,她是一個難得孝順的媳婦兒,母親躺在了床上將近大半年,端荼送水,洗衣洗腳擦身,她從未一天間歇,從未抱怨過一句,他暗想著,這一生就這樣與她相濡以沫吧!
然而,上天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獨特的安排,偏偏在一次泰國出差之行中,他被長相亮麗,談吐不俗的柳湘芸深深吸引,與柳湘芸在一起的夜晚,他早將母親的遺願拋在了九宵雲外。
就在他思緒飄渺間,房門叩響了,身著職業裝的服務生端來了幾甁紅酒,並用鍥子打開了,柳湘芸揮手示意服務生離去,服務生會意過來,退出房門,留他們獨處,還不忘輕輕地闔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