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閻柔字),公孫將軍出去已有數日時間,今日還未收到消息,我有些擔心啊。”趙信眯著眼睛道。
“主公,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傳來了!”
聽得此話,趙信未置可否,隻是背著雙手,走到門口,沉默許久,便是閻柔,也不知趙信具體在想些什麼。
次日,靰鞡再次吹響攻城號角,一番廝殺,比起昨日慘烈萬分!烏丸數萬軍卒的猛烈進攻,讓城頭上的百姓和士卒,一度認為烏丸對於上穀縣城是誌在必得。
最讓人可氣的是,趙信順利的將百姓換回城池之後,劉虞的病情竟然就好了!其親自登上牆頭,指揮作戰,卻是當著眾多將士的麵,取消了趙信掌兵之權!
趙信麾下一眾部曲,甚是怨恨,對劉虞甚有意見!
趙信仍然寬慰眾人,“我等身為漢將,自當以抵擋異族入侵為重!再說我為範陽令,劉大人為州牧,分屬上下,如何安排,信自然尊從,諸位切莫多言。”
城牆之上,劉虞親臨第一線,抽出腰間君子劍,怒指下方,吼的喉嚨青筋暴跳,這一點倒是讓趙信很欣賞!勾心鬥角可以,但不能分不清主次,更不能貪生怕死!
一番交戰,日落方止。
當日晚間,趙信正在居所看書練字,忽聞屋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心知有事發生,合書而起,房門正巧推開,朱童、周倉二人神情急促走上前來!
朱童道:“主公不好,劉虞麾下牙門將陸院投敵,趁機打開城門,迎靰鞡入城,還請主公速做決斷。”
“陸院?陸院此人頗有忠義之名,何故今日突然叛變?”趙信皺眉道。
“主公,今日劉虞指揮作戰之後,有失章法,士卒損傷眾多。陸振向劉虞進言:請主公統兵擋敵。卻是不想,劉虞以擾『亂』軍心之故,將之斬首。陸振乃是陸院親哥哥,其父母在其年幼之時便已西去,陸振雖為陸院之兄,實則恩似父。陸振被莫須有罪名處死,陸院方才投敵,以為複仇。”
“這個劉虞,真是tmd能惹事兒!現在戰況如何?”趙信走到屋內後壁,觀看上壁上城池圖道。
朱童連指三處,道:“主公,東、西、北三門皆已被攻破,劉虞之軍猝不及防,損失大半,各處混戰,我敢斷定,天明之前,上古必破。眼下隻有南門可出城矣,望主公早作決斷,遲則危也。”
趙信眯著眼睛,在城池圖上尋找著戰機,隨後,看到了一處地方,指著其道:“這處可被占領?”
“主公,那裏都是此前白檀縣百姓呆的地方,靰鞡大軍並未攻擊其處。”朱童回道。
趙信嘿嘿一笑,道:“子丹,吩咐下去,著令大軍立即往此處收縮,死守此地!”
聽聞此言,朱童及周倉盡皆變『色』!
“主公!上古城破,我等便是堅守此處,亦不是對策!要知道這裏可是有著數千難民,加之城破在即,想要運送糧草固守,隻怕難以行的通啊!”朱童很是焦急的道。
趙信眯著眼睛,狠下心道:“就算如此,我也要與烏丸同歸於盡!子丹,你自吩咐下去便是。”
“諾!”朱童猶豫半天,終於答應下來!
不多久,驛館之外,經過數次戰鬥剩下的趙信親屬部曲,盡皆到場,等候著趙信下達命令。
趙信環視一周道:“諸位,古語雲:為兵者,當勇往直前,為將者,當死守國門!今日,上古城破,便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某亦不退縮也!不願戰者,可自行離去,願意追隨我趙信者,隨我來!”
說完,趙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騎著踏火駒當頭而走,其後朱童、周倉、關峻、閻柔、鮮於輔、羅琦、魏烈、唐磊、唐德、唐順、唐堯等人,盡皆跟上!其多有親隨護衛,也不遲疑!
剩下的士卒彼此看看,不知所以然!
便是此時,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一聲:“長史大人皆不懼,吾等『性』命死何足惜,當一死以成氣節!”
話音剛落,一眾士卒也紛紛呼號應和起來,追隨趙信之後者超過大半,僅有少數一部人丟掉武器,脫去兵甲,趁著夜『色』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