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鼓聲大震,郭汜已經領著兵馬退去,呂布心裏呼出一口起來,方要收兵,山上金鑼大響,李榷複又引兵殺來。
呂布尚未來不及列陣應敵,背後郭汜又引兵殺到,呂布大怒,隻得先取郭汜,暫且收兵。待得呂布從末尾趕到陣前,郭汜又是引兵歸去,氣的呂布怒氣填胸,鬱悶無比。
一連如此幾日,想戰不得,欲停不得,夾於中間,身為惱怒。正鬱悶之間,忽有長安飛馬來報:“張濟、樊稠二將領兩路兵馬,進犯長安,司徒請溫候速速揮兵救援。”
呂布大驚,急忙領軍要走,郭汜、李榷二人率兵殺來,呂布牽掛長安,無心應戰,隻顧回走,徒徒折損諸多兵馬。
待得呂布引兵趕到長安城外,張濟、樊稠兵馬如雨雲聚集,圍住城池,呂布帶兵衝殺一陣,殺之不進,戰局不利,呂布隻得暫且引兵退去,於城外思慮對策。
李榷、郭汜二將趕到,分東西兩側劄寨,對呂布大帳虎視眈眈。
呂布閉門不出,堅守營寨,心情無比鬱悶,多有責備士卒,兩日後,軍中毀侮之言頓起,聲稱呂布『性』情殘暴,陰戾怪『性』,擅殺士卒,留言一傳開,營中士卒多有叛逃者,呂布越加心憂。
且說呂布被李榷、郭汜二路兵馬看著,那王允也仗著長安城之高堅,死死抵擋,多日下來,張濟、樊稠二人未得半分便宜,也甚苦惱。
數日之後,城內董卓餘黨李蒙、王方在城中商議,自己二人曾是董卓麾下,加之董卓待己不薄,當為董公複仇才是。
商議既定,二人便決定開城迎接西涼大軍,二將當夜統兵三千多人,衝到城門,殺了城門口校尉,自開城門,樊稠、張濟早得李蒙、王方消息,當即引兵而來,四路兵馬盡皆殺入城中,呂布見城門告破,便去救援,一番廝殺,殺之不進。眼見敵軍勢大,呂布隻能引數百騎兵往青瑣門而去,大呼王允:“眼下形勢危急也,請司徒大人上馬,同出關去,再決良策。”
城頭之上,王允道:“若社稷之靈,得安國家,實乃吾之心願矣。今日城破,吾當奉身以死!臨國難而苟活,吾不為也!請奉先代我謝關東諸公,以國家為念!令叫與趙信言,殺伯喈,吾之錯矣,而今,吾赴九泉請罪矣。”
呂布再三相勸,王允隻是不從。不一會兒,長安城各處城門火焰滔天,呂布知曉事急,再遲恐脫身不得,隻得舍棄家中老小,引數百騎兵飛奔出關,直奔汝南,投歸袁術而去。
李榷、郭汜引大軍衝入長安城,縱兵劫掠戮『淫』,城內一片哀嚎,百姓如處火油之中矣。
太常卿種拂、太傅魯馗、大鴻臚周煥、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欣皆死於『亂』陣之中。李榷統兵兵馬直奔皇帝內廷,漢獻帝身側閹宦慌忙請帝上宣平門止住兵『亂』。
漢獻帝從之,與王允並一眾朝中大臣同去。
上了城頭,李榷見了漢獻帝,連叫麾下士卒不得放肆,齊聲行禮,呼喊:“萬歲。”
漢獻帝單手搭在城頭垛口,道:“卿等未得召而入京,意欲何為?”
李榷、郭汜仰麵拱手奏道:“董太師乃陛下社稷之臣,無端被王允那廝謀殺,臣等是來報仇,非敢造反。但見王允之命,臣等便去。”
站在漢獻帝身邊的王允,聽聞此言,先是哈哈大笑,隨後湊前一步,拱手輕奏道:“臣本為社稷計議之,不想今日至此,陛下不可惜臣,而誤國家也。臣請下城見那二賊。”
漢獻帝支吾不言,徘徊不忍,久久無話。
王允也不等漢獻帝說話,上前一步,在垛口處『露』出一頭,大喊道:‘王允在此!’
李榷、郭汜見了王允,當即拔劍罵道:“董太師何罪之有,汝卻殺之?”
王允似聽了極度可笑之言,仰麵大笑許久,方才指郭汜、李榷道:“董賊之罪,罄竹難書,彌天蓋地,非汝為聾,不聞也!受殺之日,長安居民,皆如慶生矣,爾等卻於此問我,故作癡傻之人也?”
李榷恨聲道:“太師有罪,吾等何罪?大赦天下,卻獨不赦吾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