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眾人,仍無人回應,袁熙笑道:“竟如此,朝歌城不守也罷,傳我軍令,明日撤軍,撤往鄴城。”
焦觸、王門子、眭元進等將聽之,皆大驚!
袁熙固執撤退,因其是袁紹兒子,袁紹自然不殺他,但他們這些副將,可就不行了!尤其是負責鎮守朝歌的王、眭元二將,必是首當其衝。
顧忌到自身仕途與小命,王門子道:“公子,萬萬不可撤兵,否則黑山軍拿下朝歌,兵進鄴城,將動冀、幽、兗三地之根基,便是主公討趙之大計皆受影響也。”
眭元進又道:“如今風言風語,皆言公子功高蓋主,如若公子如此撤兵,返回鄴城,主公會作何想法?三公子又會不會視公子為敵,故設罪名而拒公子入城尚未可知!”
袁熙自然知曉自己撤兵,對整個袁家,乃至整個冀州、幽州的影響,方才之言,隻是逼這些個混將表個態度。
袁熙道:“那諸位可有和良策?眼前已糧草不濟,多有士卒隻飽半腹,時日一場,別說吾軍三萬人,便是三十萬人,亦不戰自潰也!”
眭元進道:‘公子可就近調集糧草、兵馬,以增朝歌守城之力,另一麵派人奔赴鄴城求糧!當將眼前之戰局,寫於書信,送交主公覽閱,方可。’
袁熙笑道:“前兩句可行,後一句不可行。父親大人心係北麵戰局,力敵趙信、閻柔、黃忠,分身乏術,吾當死守朝歌,為父分憂。”
朝歌周邊城池內,多有袁軍士卒收糧,百姓們苦不堪言,多有被逼死者,哀嚎遍野。然袁熙治隻當這一切不存在,心裏一直念著袁紹唯一一次教給他的話:成大事者,必有犧牲,不可婦人之仁!
周遭百姓本被黑山賊搶奪一番,本幻想著袁家兵馬會為他們找個公道,不想竟然袁家也來搶奪,家禽牲畜,菜果米麵,皆不放過!
一時間,周遭百姓為了活命,有的上山落草,有的投奔黑山賊,年老婦孺等,便隻能在路邊尋著樹根、草皮吃,人間慘像,不過如此。
搜刮米脂民膏之後,袁熙也收上來近往日的軍需所用,對心腹部將焦觸道:“汝親自去催糧,親自押糧,如掌糧令再以借口推辭,斬!”
焦觸奉命而去,引三百兵卒往鄴城而來,三日後,行到半途,卻見掌糧令陳攰正在糧車上呼呼大睡,再看四周,地麵幹燥,哪有什麼大雨連天,道路泥濘之象!
不禁大怒,拍馬衝來,一眾押糧士卒聽聞馬蹄聲,以為馬匪來襲,紛紛舉刀,再見來人身著己方袁軍官服,方放下心來,繼續坐在地上歇息著。
“大膽陳攰,汝無端厭惡糧草,罪該萬死!”說罷,焦觸便一槍刺出,可憐陳攰剛剛睜開眼睛,便被焦觸一槍戳死。
殺了陳攰後,焦觸遍視一眾驚慌起身的士卒,道:“爾等立刻給我押糧潛心,兩日內送不到朝歌,皆斬!”
這些個士卒忙聽命,起身來推著糧車前行。
在焦觸並三百兵卒的監視下,本來四日的路程,果真兩日便到。
這兩日,朝歌城內多有流言糧盡,軍無戰心,袁熙抓來十多個傳言無糧的士卒,將之格殺,方才將此言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