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見關羽猶豫,焦急出言道:“二哥,這廝重創儁乂,儁乂生死未知,當殺之為儁乂複仇!”
關羽丹鳳眼微眯,心中計較起來:張儁乂乃是趙信從起之臣,為其立下汗馬功勞,如今被韓猛所傷,生死未知!不若就留下韓猛性命,試試趙信之真實,若其因此齦齦計較,不若早早他投!
想罷,關羽當即放下青龍偃月刀,豎手道:“三弟,韓猛此人也有能耐,且縛其送交主公,讓主公裁斷。”
張飛聽知,已曉其意,不再多言。
張合負傷後,便於軍帳中歇息,多有軍醫來為其醫治,多有不吉利之言,張合的副將錢莣見張合如此傷勢,多次要報知趙信,卻被張合攔下,道:“如此之局,已成決戰全勝之勢,不能因吾之傷勢,分主公之心!”
錢莣隻得奉命,但卻悄悄的寫信,遣流星馬火速趕往晉陽,求華佗來救。
袁紹立於濮陽城堅守,關羽、張飛、張遼、高順於此地圍之,彼此之間,並無主副之分,卻甚有默契的分作東南西三麵!關羽、張飛各呈一麵,張遼、高順則成一麵。
濮陽城內隻剩七萬多敗軍,被殺的丟盔卸甲,灰頭土臉,潰不成軍,一個兩個的縮在牆腳、巷中,躲避風雨。袁紹屋中,聚集麾下文武,神情焦急。
軍醫婢女在內屋忙的不可開交,將近半個時辰後,滿頭大汗的軍醫方才出來,奉手道:“主公已暫且無礙。文將軍、各位軍師,主公有請。”
文醜聽完,掀開簾子第一個衝進去,跪在袁紹身邊,哭喊一聲:“主公!”言語中,滿是關心與悲慟。
袁紹無力的睜開眼睛,動了兩下眼珠子,道:“興宇,公驥可回來了?”
“主公,公驥尚在巨鹿抵敵。”
袁紹又是咳嗽兩聲,道:“時至今日,吾方知曉,一切皆是趙信之奸計也,若吾從元皓之策,絕然不至……咳咳……絕不至落此境地。”
許攸道:“主公,元皓投敵,已成事實也。”
袁紹眨了眨眼睛,道:“吾知也,眼下,不是田豐之罪,亦是田豐之罪也,可斬之,以維護吾袁家之聲威也。”
許攸奉手道:“主公,撤兵之時,獄卒趁亂將田豐給放了。”
“咳咳……放了便放了吧,留其性命亦可,隻對外說,田豐叛主他投也。”
眾人稱是。
袁紹眯上眼睛,歇息片刻,又睜開眼睛,道:“諸位,吾病漸至深處,為免萬一,當先立顯……”
眾人皆提起耳朵,等著袁紹的吩咐。
半晌後,袁紹方才道:“奕……為世子,繼吾之位!”
文醜當場哭下,道:“主公,有如此之多軍醫,您定會無恙會到司隸,東山再起!”
袁紹咳嗽兩聲,道:‘吾籌謀半生,自渤海而起,漸至司隸,後去冀州,再取幽州,然時局之變,吾卻不能觀其中之變,隨波逐流往被其忘於後!諸位,若吾死,望諸公竭盡全力,輔佐顯奕,共成大事矣……’
眾人皆拜地,不敢應是。
袁紹大事已交代,揮揮手便叫眾人出去。
當日晚間,趙信行到黎陽北邊,先行探望了張合傷情,經過這幾日的調理,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好生調養,半年後,應該無礙,趙信方才放下心來,顧不得休息,趕到濮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