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一到目的地就吵著餓了,張羅著要吃,此時正爬進後備箱裏一頓亂翻,軍用壓縮餅幹?從吃,吃到吐;軍用巧克力?純粹補充能量用的,太甜;軍用牛肉幹?太硬,嚼不動;軍用午餐肉?這個還湊合……
淩揚裏裏外外翻了一通,從後備箱裏探出頭來,“怎麼全是軍供品?就沒有點正常的食物嗎?”
這話提醒了徐賢,“啊,我有準備,在這裏,”徐賢從自己包裏掏出好幾個密封盒遞給淩揚。
“還是我家花花賢惠。”淩揚毫不客氣地接過去開吃,一邊又在後備箱裏劃拉。
“嗬,這也行?”淩揚翻出兩個包裹結實的瓶子,拆開其中一個,竟是一瓶軍供茅台,“另一瓶也是?”
他仔細打開第二個瓶子的包裝,瓶身沒有標簽,但淩揚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
白礱也看到了,“可能是孟家送的吧,他們每年都釀很多。”
淩揚默默注視著手裏的葡萄酒,不知又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一條毛巾丟到他臉上,把淩揚從沉思中打醒。
淩揚一抬頭,葉朗站在車尾,右手搭在車頂,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
“大家都在忙,就你在偷懶,下來幹活。”
淩揚掩飾地幹笑一聲,把酒瓶往手邊一擱,三明治往嘴裏一叼,貓著腰鑽了出來,從後麵攬住葉朗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任由對方拖著走。
葉朗是叫淩揚下來幹活,其實徐賢他們早就收拾好了,淩揚吃飽喝足完了也覺得過意不去,主動提出要為大家表演餘興節目。
隻見他清了清喉嚨,左手放在腮側,右手提於耳畔,拈起一對蘭花指,吊高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傲氣傲笑萬蔥浪,”蘭花指向右推去。
“熱血熱僧紅日光,”指尖滑到左側一頓。
他用上王菲的兒化音唱腔,“膽似鐵打兒,骨如精鋼兒,胸襟百千葬,”捂胸,“眼光萬裏藏,”扶額,“窩奮發自強,做好漢~”
徐賢笑得直不起腰來,白礱四下撒麼趁手的武器想敲暈他,淩揚連躲帶逃地藏到葉朗後麵,還不忘向對方吹噓,“怎麼樣少爺,咱這水平的進娛樂圈也不在話下吧。”
葉朗嗤笑,“就憑你?唱歌跑調,跳舞太僵,演戲麼,”他歪過頭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倒是挺能裝的。”
淩揚被堵得半無法反駁,愈發湊過去在對方身上賴賴唧唧,“我還會樂器呢。”
葉朗也貼到他耳邊,“會吹簫不算會樂器。”
淩揚:凸>皿<凸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白礱突然話了,“來揚子,給本少爺吹個蕭。”
徐賢正捧著水壺喝水,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噴了出來,嗆得拚命咳嗽,葉朗也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對方。
淩揚倒是麵色毫無尷尬,“吹好了少爺有賞麼?”
“你吹好了再。”
淩揚嘿嘿一笑,從後兜裏摸出手機來,點了幾下,雙手像持笛一樣把手機放到嘴邊,居然真得有板有眼地吹了起來,曲調悠揚,餘音嫋嫋,還真有幾分蕭的味道。
葉朗從不知道淩揚還有這一手,不由覺得新鮮,他吹得調子也很耳熟,仔細聽了聽,竟然是《魂淡L》的登錄音樂。
淩揚一曲終了,徐賢沒聽夠,嚷著讓他再吹一首,淩揚見徐賢有興趣,索性把手機拿給他教他,這個應用並不難,沒一會兒的功夫徐賢也能吹得有模有樣了。
飯後白礱跟徐賢兩個進山去了,葉朗走來走去在整理東西,淩揚席地而坐,拿了本雜誌裝模作樣在看,視線卻一直偷偷停留在葉朗的警靴上。
要不怎麼出來玩真好,平日在學校裏沒可能穿這麼招搖的長筒靴,這種齊膝的靴子是淩揚大愛,想象它配上警察的製服,充滿了征服和侵略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就起了臣服之心。
正在胡思亂想的淩揚突然發現自己一直關注的那雙靴子在他麵前停了下來,他不解地仰頭看。
“書拿反了。”葉朗冷冷道。
淩揚連忙把書調了個個兒,再低頭一看,咦,不對,現在才反了。
“騙你的。”葉朗又。
淩揚:“……”
朗哥,你學壞了!你都會騙人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