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明明是大院裏的野孩子，仗著跟阿琥和姓白的關係好，成往我們院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配嗎？”
“你明知道阿琥跟我在一起，還整纏著他，這些我都忍了，沒想到你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對他抱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你配做他的兄弟嗎？”
“我告訴你，你不配！你身份配不上他，你家世配不上他，你連性別都配不上他，阿琥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本來你還有機會當隻可以上的鳥，可惜現在你隻能當隻不會飛的雞，雞怎麼能配得上鳥呢？”
“你以為你拉著他一起打遊戲，一起打比賽，就代表你還能跟他並肩作戰？別幼稚了！你隻剩下這雙手可以同他平起平坐了，但那也將成為過去時！”
“就算是一雙雞爪子，我也要折斷它，這就是你癡心妄想的代價！”
申瑪的笑聲再度響起，“看看我在這子手機裏發現了什麼，原來這賤人好這一口。”
重重的腳步聲。
“既然你喜歡這個，那就讓哥哥滿足你。”
他的聲音充滿了輕蔑，“認得嗎？美國黑鷹，鋼頭鋼底，我新買的，便宜你了。”
“啊——————！！！”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女人尖銳的聲音，“還有另一隻！當年你折了一對翅膀，今我廢你一雙爪子，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另一男聲插入，“什麼人！”
“有人來了。”
“嘁，今真是便宜你了，走。”
嗶——錄音結束。
葉朗雙手交握抵在額頭，臉上表情如死水般遲遲不見波瀾，半響過後，他伸出手去，按下了重播鍵。
※
葉朗站在淩揚家樓下，抬頭仰望著淩揚臥室的窗口。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來人踮著腳尖一點點接近，然後猛地撲了過來，一隻胳膊摟上葉朗的脖子，嘴裏模仿著衝鋒槍的聲音，“噠噠噠大！”
葉朗被他的衝力撞得向前趔趄了半步才穩住，淩揚借著摟他脖子的向心力從身後轉到他麵前，另一隻手裏還舉著個冰激淩筒。
“想什麼呢？回來了也不上去。”
淩揚的手還勾在葉朗頸後，兩個人之間隻有十公分的距離。
葉朗近距離注視著淩揚的眼睛，那眼神純淨無垢，不摻一絲雜質。
“謝謝你。”葉朗突然開口道。
淩揚的表情一怔，“哈？謝我什麼？”
葉朗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謝謝。”
謝謝你，披著羊皮接近我。
謝謝你，鼓起勇氣向我告白。
謝謝你，一張又一張的紙條。
謝謝你，剪斷情緣也沒有逃開。
謝謝你，把謊言編織的盾朝向我，把真相組成的矛對準自己。
謝謝你，經曆了那麼多的傷痛，卻依舊笑得出來。
從今以後，讓我做你的，擋在你麵前，為你承擔一切傷害。
“你今很奇怪誒，”淩揚把手中的冰激淩送到嘴邊，突然啊啊啊地叫了起來，“我的冰激淩呢？”
他往地下左右一望，“啊啊啊剛才撲過來的時候掉到地上去了！”
淩揚舉著手中光禿禿的冰激淩筒欲哭無淚，“我還沒吃呢，這下都喂螞蟻了。”
葉朗牽起他的手，“走。”
“去哪兒？”
“去買冰激淩。”
“好耶，那這次我要兩個球！”
“三個好不好？”
“真的？那我要草莓，香草，還有巧克力的，啊，哈密瓜的也很好吃，嗚嗚嗚，好難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