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反倒被他這種狂妄自大的態度逗笑了,“也給我講講你們的事吧。”
兩個人在網上認識了不到一年,現實中認識了不到一,卻像兩個熟識多年的朋友那樣聊了一夜,從來沒有透露過給別人知道的心事,都毫無保留地講給對方聽。
“那現在怎麼辦,他誤會你,你不用去跟他解釋一下?”淩揚問。
“他生氣的時候聽不進解釋,不生氣的時候什麼都不用解釋,他很容易生氣,但氣過之後也就忘了。他不像你,把什麼都憋在心裏,他心思很單純,讓人一眼就可以看透。”
“因為這樣所以吸引你嗎?”
戚風想了想,“可能吧。”
淩揚別過頭去,“其實我也想永遠都那麼單純的。”
“傷好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淩揚搖搖頭,“我不知道。”
“要不你來霖山找我吧。”
淩揚抬頭看他。
“我弟要出國了,而且也不打算繼續打三三,我們隊缺一個祭司。”
淩揚苦笑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我還能打嗎?”
“你這種傷,我們訓練時受得多了,養上半個月就沒事了,”其實戚風也知道,淩揚的手傷很嚴重,一兩個月內絕對好不了,搞不好還有後遺症什麼的,但他現在要防止對方胡思亂想。
淩揚抿抿嘴,“我考慮一下。”
蒙蒙亮,淩揚才勉強睡著,戚風在椅子上打了個盹,就有白班的護士通知淩揚去做檢查。
在等候廳,淩揚見戚風一直往某個方向望,問道,“你在看什麼?”
“那邊有兩個人很眼熟,好像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哪個?”淩揚也回頭張望。
戚風搖搖頭,“也可能是我記錯了,”他話題一轉,“你真得不打算通知你的隊友?他們現在應該在賽場等著了,你要怎麼解釋你的缺席?”
淩揚低下頭,“我不知道該怎麼,我覺得沒有臉再見他。”
話音剛落,淩揚放在戚風身上的手機就響了,來電人顯示是白龍。
“接不接?”戚風拿手機示意他。
淩揚狠下心搖了搖頭。
白礱打了幾通電話對方都不接,又連續發了幾個短信讓淩揚速回電,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還不見淩揚的身影,一邊的孟琥臉色更是陰沉得嚇人,白礱根本不敢問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孟琥現在心裏想得都是另外一件事,他昨夜裏酒醒後已是深更半夜,酒吧都打烊了。他向酒保描述了淩揚的模樣和穿著,得知淩揚很早就跟一個男人離開了。
他一趕到賽場就遇見了胡黎,同樣的事情又添油加醋地從他口中出,等到範貝貝焦急地告訴他淩揚的去向時,已經是他聽到得第三遍。
白礱回到孟琥身邊坐下,琢磨著到底該怎麼開口。
“不是告訴你了,昨晚要吹緊急集合,你怎麼沒回去?”
“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白礱皺眉,“那淩揚有沒有跟你……”
“別跟我提淩揚!”孟琥粗暴地打斷他,白礱心裏一沉,從到大,這還是第一次孟琥提起淩揚時是這種態度。
裁判席已經開始倒計時,五分鍾內不到視為棄權,觀眾席上一片困惑的討論,很多人都是慕名來看FVS羚羊這場終極對決的,突然棄權難道是羚羊怕了嗎?
胡黎好整以暇地坐在比賽席上,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場好戲。
白礱又開始瘋狂地撥打淩揚的電話,他現在擔心得已經不是比賽能不能進行,而是淩揚會不會出事。
“你真得不接嗎?”戚風把玩著淩揚的手機,上麵的未接來電已經顯示了兩位數。
淩揚看著手裏的病例,視線焦點卻完全不在那之上。
“你要繼續當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
“我隻是……”
“你不接的話,我來替你接,不管你編出個什麼理由,總要對等著你的隊友有個交代。”
“別!”淩揚伸手去阻止,戚風卻先他一步按下了外放鍵。
打通了!白礱連忙把手機舉到耳邊,剛要開口,手機就被孟琥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