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那倔脾氣(2 / 2)

“就那個孟潔?她那倔脾氣,你要真找了,連這都沒得看!”他無端擔了個惡名,自然不爽,根本沒過腦子話就已經出了口。

誰知就這麼寸,他話音剛落,二樓左手邊轉出個人,居高臨下地第二次用“有病吧你”的眼神冷掃他一眼,然後特客氣地和他們打招呼——

“師兄好。”

是不是就因為連著兩次給孟潔留了個嘴賤的印象,所以後來他追她才追得特別辛苦?

頭一年,他用傳統方法,站崗、送花、給她身邊的人上貢,結果所有攻勢都在她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下宣告失效。

第二年,他集中火力攻堅,使用“纏”字訣,收了所有的花招,隻盯死一點——

你孟潔不是愛學習麼?行。摸清了她上自習的規律,他絕對做到人在他在、人不在他還在。

特別是靠近期末的那段時間,自習室可謂一座難求,多少人根本不把學校三不五時貼出的關於不許占座兒的通知放在眼裏,滿校園地張貼告示征人代理;隻有她,冒著一頭傻氣,每天上午自習完了真就收好自己的東西乖乖走人,午休後再勤勤懇懇地從頭找起。

看過兩次她縮在走廊的暖氣片那兒背單詞之後,他的脾氣上來了,知道勸她肯定是勸不動了,中午她去吃飯,他就在自己的桌子上隨便扔本書,然後去她桌上趴著睡覺,等她下午來了,爬起來把位置讓給她,再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大剌剌地把後麵他位置上自習的人趕走。

這樣過了一學期,他沒覺著有任何問題,她卻扛不住了。

一天中午,他又聽見桌子響,知道她回來了,迷迷糊糊地起身,心裏還惦記著剛才夢裏大食堂四川師傅做的剁椒魚頭,人搖搖晃晃地就轉身準備轟人拿飯卡,袖子卻被拽住。

他趕緊睜眼,孟潔帶點兒忍耐又帶點兒難堪地指指雙人座中她旁邊的位置,上邊擱著個還冒著熱氣兒的餐盒:“坐這兒吃吧。”

兩年,換她軟了語氣的五個字,他活了那麼多年最窩囊也不過如此了,可當時他一點兒沒覺著,興奮得什麼話都沒說,一屁股坐下去差點兒沒連盒一塊兒吞進肚裏。

之後她犯擰的時候他常拿這事兒笑她:“你別跟我比強,比得過麼你!”

頭兩次孟潔都不吭聲,有一次被他氣狠了,甩出一句——

“我是看不慣你欺善怕惡的樣子!”

他斷章取義地裝聽不懂:“我還怕誰?我就怕你。知道自己是個惡婆娘,趁早改!”

那天在商場見著她,她倒是一點兒“惡”的模樣都沒有,他呢?又犯了賤,對著她的波瀾不興恨得牙癢。回來這幾天,忍過了周末,終於撥了電話給她,關機。打到公司,說她去了深圳。

MD,他找誰去火也不好使!憑什麼他在這兒抓肝撓肺,她那兒還無關痛癢的?

丟臉算啥?在她那兒丟臉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碰不上,他還有耐心,現在碰上了,隻覺得心頭一股邪火突突地跳,又多等的這兩天已經是極限了,他等不了了。

大步走出會所,秦爽拿出手機,惡狠狠地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