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眼角餘光瞟到一身鎧甲,嚇得是神魂皆冒,連忙道:“大…大人,您有何吩咐?小人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正是那白虎軍腦子頗為靈活的千夫長,此時她傲然道:“聽說你家這酒釀的不錯?”
掌櫃的習慣性的自謙:“哪裏哪裏,還堪入口罷了!”
千夫長長劍一遞,低喝道:“你他娘的!別跟我拽文的!姑奶奶聽不懂!好酒到底有沒有?”
掌櫃連忙道:“有!有有有!都在地窖裏!”
千夫長這回滿意了,笑著收了劍,豪氣道:“前頭走!帶路!姑奶奶征用了!”
掌櫃的苦著臉,提起褲子,走在了前邊。
床上的男人趁著軍官沒注意,一個飛身,上了屋頂的橫梁,這幫軍痞子,此時光注意美酒了,等到回過神來,必定不會放過自己,軍隊的女人血氣方剛,看到男人還不急紅了眼?
果然,等到幾個將士搬空了客棧的酒窖後,猛然想起剛剛床上那個尤物來,回來一看,已經人去床空,幾人再三搜查之後才不甘心的離去。
半晌之後,等到屋子裏寂靜無聲,確定了來人已經離去後,房梁上才傳出了輕聲的談話。
“哎…這才安定了幾年啊?本以為這裏能遠離是非。”
“是啊!又要換地方了?”
“可惜呀!”
“可惜什麼?”
“可惜了你釀的那麼好的酒了
。”
“……”
“不過還好,後山上我還埋了兩壇青梅酒。”
隱隱聽到咬牙聲。
“所以是你偷了我的青梅酒?”
女子條件反射的道:“是呀,我不是趁你不注意麼?”
片刻後,整個房梁雞飛狗跳。
“龍明珠!讓你偷我酒!”
“哎呦~夫君,夫君!我不敢了~”
一個時辰之後,黃昏中似乎有兩個身影離去,其中一個身影略有些蹣跚,手裏還抱著兩個大壇子。
深夜皎潔的月光下,固村的後山坡下兩顆歪脖子槐樹下,兩個泥土新鮮的土坑邊腳印淩亂。
白虎的大軍正靜悄悄的在夜色中趕路,有人壓低聲音道:“姐妹們,喝兩口酒,暖暖身子,提提神。”
將士們笑著接過酒壇子,一人灌了一大口,直到:“好酒!”
千夫長湊到將軍身邊道:“我給您留了些,您嚐嚐!”
將軍笑著接過,咂了一口,眼睛一亮,讚道:“嗯!好酒!”
千夫長得了讚賞,開心的咧嘴。
將軍反應過來,問道:“這酒哪來的?”
千夫長早就想好了措辭,道:“將軍放心,這是在一個蠻荒邊上的小村莊裏找來的,除了釀酒的那兩口子,沒人知道,我們還是趁著夜色回來的。”
將軍聽了,心下滿意,她生怕這次回程遇上什麼,橫生枝節,但這千夫長辦事縝密,十分妥帖,可堪大任。
行軍還在繼續,照著這個速度,等到明天一早。差不多他們就能趕到株洲城了,等到那時,隻需稍作歇息,晚上就能攻城了。
淩小小等人在黃昏時分終於趕在城門落下的時候抵達了株洲。
顧逸君也終於被顛簸醒,此時身子骨像是被拆了一般,骨頭縫都疼的要命,想要和刑公子理論,但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恨恨地盯著冬雪和刑公子的眼神也有氣無力,像一朵蔫吧了的花骨朵,隻好拖著身子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