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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清澄再見到鳳歸邪時,是在城門口的官道上,那人坐在駿馬上一派淩人之氣,她站在人群裏,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麼多的人,他就是一眼看到了她。
鳳歸邪斂著狸眸衝她溫笑,唇瓣一張一合無聲開口,隔著這麼遠,她卻看懂了他的意思。
想你了。
“我也是”。
連清澄輕喃,水眸盡是暖意。
鳳歸瑕騎馬坐在離她十丈外的地方,見她沒有緣故的一個勁兒傻笑,心裏突然升起幾分好奇,饒有趣味的盯著她。
連清澄察到那絲不同尋常的視線,全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睜著一雙大眼睛狠狠瞪向鳳歸瑕,他泠然一笑,搖著頭轉身看向城門外漸行漸近的使臣隊伍。
此次北漠來的人是軍機大臣杜廉康杜大人,而南夷,卻派來了五皇子龍非白。
聽說這位五皇子乃少年英才,南夷先前發生過一場內亂,龍非白當時年僅十五歲,一戰成名平定內亂,成為南夷王最滿意的儲君之選,若不是還有個太子橫在中間,他便當真是高枕無憂了。
鳳歸瑕暗暗沉思著,冷漠的看了眼坐在最前麵的鳳歸宇,才不過等了一個時辰就昏昏欲睡,這樣的人,怎配做一國之君。
龍非白,多像現在的他。
馬聲嘶嘯,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城門前,柳慕賢見鳳歸宇還眯著眼,重重的咳了幾聲,頗有一番怒其不爭的意味。
鳳歸宇一個激靈睜開眼,手上的韁繩沒拉好險些從馬上跌下來,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伸著手指指點點。
柳慕賢瞪了他一眼,轉過頭高聲喊道:“肅靜!”
一個人聲音再大又怎敵得過千口萬言,街上的哄鬧聲一陣高過一陣,杜廉康和龍非白下了馬車諱莫如深的笑了笑,仿佛僅從這聲音中就想象的出先前發生了一出怎樣的鬧劇。
到底還是在大昌的土地上,鳳歸宇再無用也是皇室之人,丟了臉,便是讓鳳家丟臉,鳳歸瑕沉著臉下馬,款款走至兩人麵前笑道:“父皇已在宮中等候杜大人和五皇子多時,恭迎兩位進宮。”
“瑕王多禮了。”
龍非白輕搖著折扇,淡淡應了一聲。
連清澄擠在人群中拉長了脖子才看清他的樣子,一雙桃目柔潤多情,頭上戴著束發嵌寶金冠,膚色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一襲水墨色華衣,更襯得他風流韻致。
她見此不禁感歎起人世的奇特,鳳歸邪冶魅,看似無情卻對親近之人有一種偏執的寵愛,大哥溫潤儒雅,待人處事皆有禮有節,鳳歸瑕運籌帷幄,對皇位誌在必得,事事不缺仁君之姿,而這位南夷的五皇子,表麵柔情溫善,實則該是最心狠手辣、冷酷決絕之人。
肩上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擊的她有些疼,俯首一看,原來是一顆小石子,她皺著眉抬起頭,水眸撞進鳳歸邪吃味的狸目裏,連清澄咧著嘴笑了笑,真幼稚。
對於兩國使臣的到來,鳳無世很是高興,夜宴上喝了不少酒,柳後與年妃分侍左右,嬌聲細語哄得他愈發盡興。
連清澄喟歎,她是極不喜歡這種高堂之樂的,偏偏入了那高門,一切都由不得她了,見沒有人留意,她往後挪了幾下,隱在暗中悄悄退了出去。
她飛身上了一棵梧桐樹,兩腿懸空前後晃著,身子一仰躺在樹幹上闔目聽著頭頂的蟬鳴。
“華殿笙歌都比不上這幾聲蟬叫,澄兒的興致與常人倒是大相徑庭。”
“沒覺得那些樂師的曲子有多好聽,太過刻意的討好總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她悶聲說著,往一旁挪著給鳳歸邪讓出一個位置,先前她問他他們兩人的武功誰高,而現在看來,僅是輕功她就已比不上他。
鳳歸邪挨著她躺下,幾株枝葉擋住兩人的身影,他支起右手撐著頭看她,狸眸柔潤,薄唇含笑,“明日便要啟程去自在山,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連清澄一頓,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有承諾過什麼嗎?”
他佯裝生氣,一手攬過她的身子,在那柔軟的腰肢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想造反?”
“哎呀,你!”
連清澄吃痛,不悅的撅著嘴,玉指掐上他的臉,撒嬌道:“鳳凰,我不想去嘛。”
“為什麼不想。”
“要討好那麼多人,很煩。”
鳳歸邪溫柔的撫著她的背,薄唇在她耳畔輕拂而過,“你這輩子,隻用討好我就夠了。”
連清澄微震,身子一軟躺在他懷裏,麵色覆上幾抹紅暈。
他悶聲笑道:“澄兒這是對我投懷送抱?”
她握起秀拳難堪的輕捶著他,鳳歸邪勾唇抓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溫聲安撫,“好了,不鬧了,讓我抱會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