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為了你放下麵子答應和我吃飯,我敬你。”將老板娘送來的啤酒打開遞了一罐在他麵前,我抬手示意,這才將目視遠方男人的思緒拉回了身邊,他還來不及應我,我卻已將半慣啤酒咕噥進了肚子裏。
冰涼入肚,趕走了炎熱帶來的不愉快,我示意他嚐嚐。
“你叫什麼名字?”他唇角上揚,嚐了這4.5元一罐的啤酒,筷子在他手裏轉動許久卻無法下筷,肚子再次叫喚的我顧不上在他麵前淑女,好像也沒這個必要去裝淑女,自己一邊狼吞虎咽起來,他用筷尖輕點著桌麵,問題讓我夾菜的筷子停頓在了空中。
“名字啊。”我抬頭看他,男人一層不變的笑意,眉宇間的那絲冷峻漸淡,我加快頻率的咀嚼著咕噥一聲將包了滿嘴飯菜給吞下,喝了一口啤酒潤潤喉。
“恩。”他點頭。
“沈一一。”我沈一一一沒錢二沒貌,任何值錢的東西都與我無關,我不怕被人劫財,也不怕被人劫色,況且色這個東西,和這男人已經嚐試過了,我可以將自己的名字暴露在他的麵前。
“艸……老板,順道給我扔盒煙過來。”我放下筷子,在衣服兜裏左右開工,沒煙了。對著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老板喊道。
“好叻!”又是肥胖老板給我的回答,我習慣著待會是老板娘給我送煙過來,這一家子人的習慣看著看著,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他們做事得風格和流程,通常是老板答應,老板娘個跑路的多。
“你……你抽煙?!”房佳凝說我是女混混沒錯,在這男人麵前本性全部暴露,髒話不自覺的自己要從口而出,不是我不佯裝,而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男人驚訝我的髒話片刻又覺得出自我這種人之口並未有什麼不妥,最後變得低聲尋問。
“這很稀奇麼?男女平等。”我接過老板娘已經送來的香煙,熟練的拆開並叼了一根在嘴裏,隨著叮的一聲響燃氣了火苗子,我深吸一口,仰靠在塑料椅上,俗人說: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我覺得這話忒有理。
“諾,來一根不?……哦,算了,幹你們這行的,應該少碰這東西,對身體不好。”我將煙盒遞在他麵前,卻又才發現鴨子一般都得保養好了,能不碰刺激性的東西也就少碰,免得影響炕上功能……每一行都不容易,用命在換著那一張張桃紅色的人民幣。
是男人的手機鈴聲打斷我們的對話,他掏出手機的手指隨意劃過接聽鍵,動作優雅而沉穩,這是一款……啥東西手機,如此高檔貨。
“恩,恩,在城東。”男人接下電話的那一刻,麵上陰雲突變,眉宇間冷峻毅然爬上,給人冰冷的恐懼感,他惜字如金,接下電話兩三分鍾的時間裏,籠統也就這五個字,男人似乎不願意說話,這些字,答得都是那麼勉強。
“有事啊?”他掛掉電話,這才抬手拿了那罐啤酒,我記得沒錯,這是我從開始到現在見他第一次動這東西。
“恩。”他不抬眼,喝下啤酒的嘴唇微動,從鼻翼給了我答複。
“許先生!”兩人無話,我知道他在等人,是我認識的人,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從他掛電話到此時剛好五分鍾,我再次見到了那個奶油男子,他朝男人走近,稱他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