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這個名字,一股酸意湧上心頭,這麼久不聯係我,差點都死了,你特麼現在打電話來算個什麼事兒,我將手機壓在了枕頭下,沒有接許沂州的電話。
打吧打吧,打死我也不會接你的電話。
我將被子拉上蒙住了頭,強迫自己睡上一覺,隻有睡著了,我才什麼都不會去想了。
那天下午陽光明媚,好幾天不見光的我被陳堯生生的給拽了出來。
“醫生說,你得出來做走走,腿上又沒事,成天蓋著被子做什麼,要吸收點陽光……”
“吸收陽光長得更茁壯一些麼?”陳堯將我拽出來走在醫院得花園裏,最近的陳堯,我和他簡直沒任何距離,幹什麼都在一起,就差沒有睡在一起了,他成天婆婆媽媽,完全消失了陳氏集團裏麵那個年輕總裁的範兒,每天叫我吸收陽光,吸收毛線的陽光啊,再他還未說完時我直接接了他的話。
“茁壯?你要是茁壯了,今後怕是嫁不出去。”陳堯斜視我,將我扶在一處長椅上坐好。
“如果嫁不出去,嫁你行不?”我隻是在和陳堯開玩笑,他知道我是玩笑話的。
“不行。”陳堯瞥了我一眼,看著一身病人服的我拒絕道。
“我才不信,老板,我問你個事兒,人都是群居動物,群居時間久了,就會產生感情,你瞧你成天和我在一起,話說老板,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歪頭看著陳堯的側臉,陽光下,陳堯很好看,就如房佳凝所說的,陳堯就是向日葵,很溫暖。
“你?沈一一,你怎麼說話不帶腦子的,你這麼自信?”陳堯聽了我的話渾身一顫,像是被嚇住了一般,他側頭瞥了我一眼,很嫌棄的看著我說道。
我對他不屑的噘了噘嘴,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玩笑的幻想都不給我,你沒良心。”
陳堯被我逗得笑了起來,看著四周都是安安靜靜說話溫溫和和的病人,突然發現我和陳堯兩人都應該進精神病院。
時間一晃又到了十月十號,從我醒來到現在,已經在醫院住了十天,身上除了右手不能使力,其他都沒什麼問題,陳堯也就在這裏陪伴了我十天,如果加上我昏迷的那一天兩夜的話,陳堯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在我身上,卻損失了大筆的錢財。
晚上十點,整個醫院的病人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睡了,將書合上放在一旁,準備起身上個廁所就睡覺。
“你喪失本性了嗎?”剛從洗手間出來,正準備回到床上,可在門外那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很熟悉,我疑惑的開門探出頭去,陳堯正在往醫院的另一頭走去,他在打電話,可是明顯感覺到了語氣不是那麼愉快。
“你若敢再動她一根毫毛,我跟你沒完。”他沉默許久,或許是電話那頭的人正在和他說著什麼,陳堯疾步朝前而去,語氣低沉卻冰冷。
“好,這就是你給的禮物,不可理喻。”陳堯走在走廊的盡頭,側身過了那道玻璃門,站在陽台上深深吸氣,他對著電話低吼,掛斷了電話眉頭緊鎖。
我躲在樓梯轉角處,看著陳堯的背影,他怎麼了?
十幾秒鍾過後,陳堯再次撥通了電話,這次語氣溫和,好像是在和他媽媽通電話,隻是,電話的內容讓我有些疑惑,也猶如一根針狠狠得紮進了我的心裏,痛得讓人窒息。
大意是:我出的這場車禍,並不是我自己的不小心,難怪陳堯會留下來陪伴我那麼久的時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對我有愧,照顧著我,他心甘情願的同時也在贖罪,這場車禍,是人為,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是他或者是她的所作所為。
後來我間接性的問過陳堯,陳堯隨時都會轉移話題。
十月十五日,陳堯第一次走出了醫院,他確實有事了,推都推不掉,我再三的催逐他,陳堯才告訴我,他說,“你等我,兩個小時後我就回來。”
我點頭對他微笑。
陳堯離開後,看著樓下不遠處的花園,我是該自己下去走走了,這半個月以來,我對陳堯,已經產生了依賴,我害怕有一天,在當我見到許沂州的時候,心裏會跑出陳堯這個人來,向日葵和罌粟花,我寧願選擇對毒藥上癮。
“怎麼是你?”我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仰頭閉目,午後的陽光很美好,香水味鑽進我的鼻孔,身邊有人坐了下來,這個陌生的感覺不是陳堯,我緩緩睜眼,看著坐在我身邊的宋筱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