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之前,他們在山路上的加油站休息加油。莎莉遇到一個朋友,和對方去聊天了。而那個沉默了一路的男孩子,竟然趁著他母親不在故意勾.引他。
馬歇爾承認自己是個混蛋家夥,男孩雖然小,可那張臉實在太漂亮,他心癢難忍,開著車去了旁邊偏僻的山道上,直接在車裏上了他。
哪知兩人做到一半,莎莉竟找了過來,她當場發飆,破口大罵他和艾塞亞,還直接動了手。當時馬歇爾為助興嗑了點藥,加上興致被攪,怒氣之下竟失手打破了她的頭。
莎莉當場一動不動的倒下去,鮮血染紅了她整張臉,馬歇爾從沒殺過人,慌亂之中直接跑了。
後來警方找到他,以謀.殺罪名拒捕他。他在法庭上解釋是誤.殺,還說明誤.殺的原因是那個男孩勾引他被撞破。可是卻沒有人相信他。
因為那個男孩在法庭上瑟瑟發抖的表示自己之前一直躲藏在後備箱裏,他從縫隙裏親眼看到他因為嗑藥過量神誌不清殘.殺了他的母親。
馬歇爾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不敢相信這個在眾人注視下內向膽怯無助的可憐男孩,和當天用誘惑話語大膽勾引自己的男孩是同一個人!
他無法證明他是失手殺.人,最後被判了謀.殺,終身監禁。
這麼多年,他一直告訴別人自己是誤.殺,是那個莎莉的兒子勾.引了自己發生關係才會導致後麵的事。可從來沒有人相信過他,到最後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當時發現的事究竟是不是他的錯覺,畢竟那會他嗑了藥。
直到幾天前,有人來探監,說了一個名字,正是當年在加油站莎莉遇到的那個朋友的名字。
他去見了對方,那是個異常漂亮的陌生少年,身上已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影子,棕色的頭發變成了鉑金色的,就連眼瞳的顏色也從綠色變成了碧藍,但他知道那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馬歇爾很生氣的質問對方,問他當年為什麼不說實話,難道是莎莉的死恨他所以故意說謊嗎?相比他的怒意,對方卻始終臉帶笑意,那種笑意天真極了,看著就像個天使一樣。
然後天使告訴他,他不恨他,相反,他很感謝他,謝謝他幫他徹底擺脫了折磨。
“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是我親生的母親,為什麼要對我做那樣可怕的事。我曾經騙自己,這世界上所有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是可憐的,無助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想要擺脫不幸,就隻能靠自己……直到不久前,我終於見到了我那個繼母的女兒。”他用最甜蜜的笑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馬歇爾看著對方,卻感到了陣陣寒意,“那個人,看起來非常幸福、快樂,真的很礙眼啊……明明就被生母拋棄了,跟著父親生活,憑什麼還過得這麼好?從那時起,我就非常想知道,如果她沒有了父親,還會繼續這麼幸福嗎?”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馬歇爾一眼,他從那雙漂亮純真的藍眸裏看到了沉沉的惡意。
這是一個瘋子!
他當時這麼想,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終於明白,當年那個才十一歲的男孩是故意引誘他,他明知道被莎莉發現後她會勃然大怒,他在用自己的身體當工具故意挑撥他們發生衝突。
最後,他魯莽而愚蠢的如他所願,失手殺.死了莎莉!
少年看著他,沒再說一句話,就隻是淡淡笑著。馬歇爾回去監獄後開始發瘋,一麵喊著自己是冤枉的,一方麵要求見律師見法官。
但他自從入獄之後,總是到處說自己是誤.殺,不是謀.殺,獄警早就聽膩了。
最後他被獄警教訓了一頓關入禁閉室,當夜便突發了心髒病。
莫母說完這一切,朝莫世偣冷靜開口:“我現在,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如果馬歇爾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準備用什麼方法讓小澄沒有父親?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能會做一些可怕的事?”
莫世偣整個人又冷又僵,像是置身極地的雪原,呼嘯的風夾雜著碎冰重重砸在他身上,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捏緊手機,機械般的回道:“他好像……已經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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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大約三四十平米的,沒有窗戶,隻有一道門,還是鐵質的。
房間擺了一套沙發和懸掛在牆上的超大液晶電視,沙發的方向對著牆上的電視,除此之外,房間再無其他家具。
這應該是一間地下室,因為沒有窗戶,而且很陰冷。
好在房間一直開著亮白的燈光,讓她不至於陷入陌生恐怖的黑暗。
寧澄風坐在沙發一角,抱著腿,盡量讓自己能暖和一些。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她去洗手池的途中便已經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後人就已經置身這個封閉的房間中。
她的鞋子和羽絨服都不見了,身上隻穿著毛衣和牛仔褲,冷的她直打哆嗦。
未知的環境讓她驚慌失措,她在和諧安定的法製社會長這麼大,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遭遇這種事。她是怎麼暈倒的,是誰把她帶來這裏,那個人又有什麼目的?
寧澄風又驚又慌,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定得冷靜,她在房間裏四下查看出路,又數次企圖打開那扇鐵門,然而一切都是無用功。
這裏簡直就像是個密封的罐子,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她被囚禁了!
到底是誰?
她會不會餓死?
綁架嗎?她會不會被人殺.掉?
她開始用力拍打鐵門,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大喊和拍門,始終沒有人回應她。
嚐試過一切方法無果後,寧澄風頹然的蜷縮在沙發一角,房間裏很安靜,靜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她想莫世偣,想到自己不見了他該急成什麼樣,他會不會告訴寧一浩,寧一浩又該急成什麼樣……
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麵牆壁上的大電視突然開了。
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去看四周和鐵門,房間裏依然隻有她一個人,鐵門也緊緊關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