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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跟最喜歡的人吵架的時候,我常常會哭,我會仰望天空,就會想起某一首歌,想起小說裏的劇情或者偶像劇。
我就會想,如果我喜歡的那個人像道明寺一樣那該多好,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在與我爭執過後向我道歉的,我這個人也是,這麼倔幹什麼呢?明明那麼喜歡,卻還要故作不在乎的樣子,讓我失去了最愛的人。
也許就是命吧,也許生命中會有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雖然短暫,雖然不是一輩子,可埋藏在內心的時候,總是一直記得那個時候的愛情,遠比現在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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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
11
小柔她變了,變得有女人味了。寬鬆的外套,灰色的高領毛衣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散著頭發,披肩的頭發遮擋住了那冰冷的寒風,她把自己搞得跟個大媽一樣,可她看起來年輕漂亮,隻是她比以前胖了許多,即便穿得再多也無法遮擋住那大大的肚子。
看見她的時候,我有很多很多說不出來的話,眼眶在那麼一瞬間紅了起來,淚水滑落,在見到小柔之前我就下定決心,不能哭,不能落淚,可依然控製不住,我流著淚向她微笑。
她走了過來,說:“美美,半年多不見,你變漂亮了。”
我笑著望著她肚子,那是牧朗冰與小柔的孩子,我的心空落落的,好像被什麼人拿走了一樣:“你也變了,變得很溫柔,不再是那個女漢子了。”
小柔也笑了,笑容中帶著許多遺憾與無奈:“哈哈哈,感覺已經不可能了。”
小柔帶我去了她租的房子,從那窄窄的巷子走去,燈光昏暗,地麵濕濕的滑滑的,有很大的臭水溝味道。這裏是很老的老房子了。
她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我說:“我的房子有點落後,美美你千萬不要介意啊。”
我搖搖頭,粲然:“哪裏介意啊,我住的地方比這差多了,對我來說你這裏可是豪華裝修!”
我說完後便覺得我說錯話了,雖然我很想哄她,可是越想哄就越容易弄巧成拙。
她住的地方在四樓,407,沒有電梯,破舊的樓梯,破舊的牆壁,破舊的欄杆,一路上我沒有說話,小柔邊扶著生鏽了的欄杆爬樓梯,每走一會她就會休息一下,我手裏幫她提著包包,提著她買的蔬菜,耐心地等著她爬樓梯。
她租的地方是一個大單間,打開門的時候我發現這空間要擠兩個人有點困難,房間大概25-30平米,有些破裂了的牆壁被小柔用海報遮擋住,那些海報全是當時最紅的歌星,地麵是混凝土做成的,沒有光滑的地板,顯得格外潮濕,雖然看起來很破舊,可卻被小柔打掃得幹幹淨淨。小小的床,小小的衣櫃上有幾件她買的嬰兒用品。
她還有很多手工活,小柔笑著說她不在外麵上班的時候就會做這些,自從她懷孕之後,她平均每月的工資是1200,手工活一天能賺30塊到50塊,有時候做得多就會有70塊錢,她還織了一件黑色的大大的條紋毛衣,看那毛衣,我就知道她是織給牧朗冰的。
我淡淡地說:“這是給牧朗冰的嗎?”
小柔沒有停止忙活,扭過頭看著我,笑了笑:“嗯,我花了半年的時間織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他一定會喜歡的,牧朗冰喜歡親手做的東西。”我笑著闡述,可心卻在滴血。
“啊,嗯,我以後盡量親手做。”小柔開心地回應。
“嗯。”
她在VCD碟機那放了音樂的光盤,第一首就是我最喜歡的《童話》(光良),音樂聲音不大不小,我們聽得見彼此說話的聲音。
小柔坐在椅子上洗菜,她已經彎不下腰了,她跟我分享她跟寶寶的故事。她說肚子大了,低頭看不見自己的腳,每次路過嬰兒店的時候就會問寶寶喜不喜歡那件衣服,每次睡覺的時候她都很痛,翻不了身,每次翻身都得小心翼翼。她常常半夜醒來,常常做了很多平時沒有做過的事情。
我想幫她洗菜,她卻搖著頭說不用,她習慣一個人洗菜炒菜了,我要是插手一定會影響她發揮的。於是我來到她的書桌前,她的書桌上有台灣口袋言情小說,有嬰兒之類的書籍,還有一些心理學書籍,我還看見了貼在鉛筆盒裏的大頭貼,是牧朗冰與小柔一起拍的。
那個時候的他們,應該是在交往吧?大頭貼裏的牧朗冰微微低下頭貼著小柔的臉,他還摟著她的肩膀,小柔露出甜美的笑容,倆人看起來很甜蜜。
看久了,我竟覺得他們很有夫妻相。
啊。
我回過神。
不是。
沒有交過往,牧朗冰以前告訴過我,他跟小柔小玲他們一起拍過大頭貼,他強調好幾次是她們兩個拉他去的,心甘情願去拍大頭貼的就隻有跟我。
我看見了小柔跟小玲的大頭貼,還有小玲跟牧朗冰的,也有牧朗冰單獨的,大概是在兩三年前,沒有認識我之前拍的,盡管如此,牧朗冰還是很好看,就像從偶像劇裏走出來的男人,讓我們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