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廢物!”有人嚷道,拔掉了手上的刀,朝著他衝了過去。
馬伯雄如靜止的大樹般佇立著,沒有要退後的意思。月色籠罩的庭院內,猩紅的眼珠拖著紅色的光線,鋒利的爪子掃了過去。瞬間的巨響如同卡車撞到了牆麵上所發出的聲音。剛剛向馬伯雄衝鋒的異種已經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地麵上。他早已化作了比猿態的食肉派更魁梧的身軀。長得就像是結實的黑猩猩,個頭比猿態食肉派大了四倍多,以壓倒性的力量將對手的臉頰都按碎了,猛然一腳將曾經的手下踢飛出去。另外兩人見狀往邊上閃開,可是卻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你們什麼時候盤算這一切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的聲音如同從喉嚨中吼出來的一樣,卻帶著一點點平穩的味道。“莫非是這所教會的頭頭看我不順眼了?也不像是她的風格,我最近沒頂過嘴。”
他猜測了一下,總覺得找不出理由。然而那二人並未被嚇到,朝著他奔跑過去,一副要將他撞倒的樣子。如果現在有人從空中俯瞰,便能知道是愚蠢至極的事情,如同兩個小黑點正像一個大黑點撞擊。結局可想而知,一個被拳頭砸飛,另一個被踢倒在地。馬伯雄走過去,抬起頭腳,將倒地者的腦袋踩爛了,四級超限的食肉派和次級超限的食肉派完全是兩個概念。
另外一個背叛者在不遠處如落水狗一樣慢慢地爬起來。然而,一點都沒有要後退的樣子,連低等動物的正確思維都喪失了似的,就那樣直衝過去。馬伯雄已經看不下去了,一個手刀插進了他的胸口,一手握著他的腦袋,將他的頭顱扭到後麵去,骨裂聲響起。把殘廢的敵人放倒後,他沒有心存憐憫,朝著地麵上還沒死絕的手下重擊,一拳就像是打雞蛋一樣,搗得粉碎。拳頭上粘連著漿液。他的鼻子動了一下,似乎刻意在嗅聞,那是一股今天就曾不斷出現的氣味。他以為是流行的香水。
遠處,一抹細小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誰在那裏故弄玄虛。”他大聲道。知道那是個女人,身材不高挑,從輪廓上看還像個沒有發育好的學生。
高中生模樣的少女沒有走近他,而是招了招手說:“我是剛剛給你倒水的哦,忘記了嗎?”
“你在水裏動過手腳?”一向謹慎的馬伯雄覺得是否心理作用,身體有點僵硬。
“沒什麼,就是讓你肢體不好動彈,可是你的排毒能力太好了。”
“他們是你收買的?”
女孩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掩嘴一副嬌羞的樣子。
“怎麼可能呢?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的教徒啊,你們大炎不是一直收人門檻很高嘛。”
“未免太巧合了,你和他們一定是串通好的。”高大的怪物和一個與之相比形同小木偶的女孩在對話。馬伯雄很清楚,他扔一個石子過去就能擊穿了對方身體,毫無挑戰性。
“他們隻是受到了我的蠱惑罷了,不算是真心的,你就當他們腦子混亂了。”
輕巧的一句話,就把馬伯雄三個手下的背叛解釋了。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馬伯雄自然會讓她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一步踢在地麵上,彈射過去,巨大的身軀如炮彈一般。破風聲簡直就像要把周圍的空氣都撕裂了。
可是他也聽到了那不和諧的聲音——子彈命中了他的頭顱。狙擊手胡安很早就已占領了教會建築的最高點,他等待多時。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子被弄成肉糜。怪物撲倒在地,滾了很遠的距離,將一棟大屋撞塌了。可是超限後的食肉派,其頭骨的堅硬程度已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就連銀質子彈都不能貫穿,正說明他不是普通貨色。隨著瓦礫的聲音傳來,馬伯雄從廢墟中站起身,抬頭去看那燈塔一樣的建築,一手抓起石牆的殘體朝著胡安所在的位置飛擲過去,那塔自然破碎了,裏麵那口銅鍾亂響著砸穿了另一棟建築的屋頂。
馬伯雄認為自己已經解決了一隻無關緊要的蒼蠅,卻發覺那女孩沒有趁機逃跑,還是站在原地。或許她被嚇傻了?不,她未免過於大膽了。空氣中有玫瑰的香味,他今晚來的時候就聞到了,可是氣味越來越濃烈,濃烈到肺部似乎都沒有了氧氣,全是這玫瑰的香味在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