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蘇區道德真正的“威脅”是保安開始進行撲克遊戲之後才產生的。我們四個打網球的人起了頭,晚上輪番在李德的屋子和我在外交部的那間“罪惡”的屋子裏打撲克。我們還將博古、李克農、凱豐、洛甫及其他正派人都拖進了這個“罪惡的泥潭”。“賭注”越下越高。最終,獨臂將軍蔡樹藩一晚上就從博古主席那兒“侵吞”了12萬元,看來博古隻剩下“挪用公款”這條出路了。我們通過裁決的方法解決了這個問題,規定同意博古從“國庫”中提取12萬元支付給蔡樹藩,但蔡樹藩必須用這筆錢為當時還沒組建的蘇維埃空軍購買“飛機”。反正“賭注”都是火柴棒——而且不幸的是,蔡樹藩購買的“飛機”也是火柴棒。
獨臂將軍蔡樹藩才思敏捷,極富感染力,能言善辯,詼諧幽默。他加入共產黨已有10年了,入黨時還是湖南的一名鐵路工人。他後來去了莫斯科,在那裏學習了兩三年,還抽空愛上了一個蘇聯女人,並同她結了婚。有時候,他會悲傷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袖子,拿不準他的妻子在看到他沒了一隻胳膊時會不會跟他離婚。“別為這種小事煩惱。”同樣是歸國蘇聯留學生的伍修權教授這樣安慰他,“你再次見到她時,如果你那傳宗接代的寶貝沒有被打掉,那算你走運啦。”不過,蔡樹藩還總是要求我返回白區後寄給他一隻假臂。
我接到不少這種無法實現的要求,要我送東西進來,這隻是其中一類。陸定一要我用出售紅軍照片的收入為他們買一個航空機隊,並配備武器和人員。徐海東想要兩顆假牙,補上他牙齦的缺口,因為他正在戀愛。每個人的牙齒都有些問題,他們許多年未看過牙醫。年長的領導人大多受到某種疾病的折磨,特別是潰瘍和其他腸胃方麵的毛病,這是多年飲食不規律造成的結果。但我從未聽到有人抱怨。
我本人吃這些食物倒是吃得很好,體重還增加了。每天看到總是那幾樣飯菜,雖然感到膩味,但並不妨礙我大快朵頤,飯量大得連我自己都為之汗顏。他們給予我一些特殊照顧,用全麥麵粉做饅頭蒸給我吃,口味還不差,有時我還能吃到豬肉串或者羊肉串。除此之外,我主要吃小米——煮的、炒的、烤的,顛過來倒過去地輪著吃。白菜多得很,還有辣椒、蔥頭和豆子。我很想享用咖啡、黃油、白糖、牛奶、雞蛋,還有其他一些美食,可我隻能接著吃小米。
有一天,圖書館來了一批《字林西報》的副本,我在上麵看到有巧克力海綿蛋糕的做法,似乎非常簡單。我知道博古的屋裏還藏著一聽可可粉。我想找一點可可粉,然後用豬油取代黃油,就可以做成那種蛋糕。於是,我請李克農為我寫一份正式申請,交給那位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西北辦事處主席,請他給我2盎司可可粉。耽擱和猶豫了幾天,其間有人懷疑、詆毀我做蛋糕的技能,還要同繁文縟節和官僚主義鬥爭,我們終於“迫使”博古給了我2盎司可可粉,還從糧食合作社弄來了其他原料。我還沒來得及將作料調和在一起,我的衛兵跑進來看,這個可憐的家夥將我的可可粉打翻在地。後來又經過更多的“公務程序”,我最終重新搞到了需要的材料,開始進行偉大的試驗。這番努力的結果自不待言。任何一位聰明的主婦都能預見發生的情況。我臨時製作的烘箱沒法正常工作,蛋糕發不起來,將它從火上挪開時,底層已經結了2英寸的焦炭,頂上卻還是生的。不過,外交部那些好奇的觀眾還是有滋有味地把它吃了:裏麵好東西實在太多了,可不能浪費了。我丟盡了臉,從此以後老老實實地吃小米。
不過,對蘇區道德真正的“威脅”是保安開始進行撲克遊戲之後才產生的。我們四個打網球的人起了頭,晚上輪番在李德的屋子和我在外交部的那間“罪惡”的屋子裏打撲克。我們還將博古、李克農、凱豐、洛甫及其他正派人都拖進了這個“罪惡的泥潭”。“賭注”越下越高。最終,獨臂將軍蔡樹藩一晚上就從博古主席那兒“侵吞”了12萬元,看來博古隻剩下“挪用公款”這條出路了。我們通過裁決的方法解決了這個問題,規定同意博古從“國庫”中提取12萬元支付給蔡樹藩,但蔡樹藩必須用這筆錢為當時還沒組建的蘇維埃空軍購買“飛機”。反正“賭注”都是火柴棒——而且不幸的是,蔡樹藩購買的“飛機”也是火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