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道路變得扭曲起伏,“轟”的一聲,一注耀眼的白光破土而出,衝天而上,在熱浪的侵襲下空中的光線都晃動了起來。
前方的柏油路在浮動的地表上不斷崩裂,路上的越野車像是海中孤舟般顛簸起伏,全速行駛著。
又一次強烈而延綿的震動,前方的土地突地隆起,一座山正在形成。
劉景雨焦急道:“前方沒路了,怎麼辦?”
前方無路,後有岩漿,周圍的一切都透著絕望的氣息。
季藍果斷繼續向前行駛,直到前方無路,才猛地刹住了車。
“下車。”
劉景雨剛打開車門,一股熱浪襲麵而來,身後岩漿的爆裂聲震人耳膜,那一片光亮刺眼的很。沒了車的阻隔,劉景雨更真切的感覺到了地麵在搖晃,人像是站在搖籃裏一樣。而腳下的泥土被水泥塵封已久,帶著死寂的色澤。
“不要怕,跟著我。”季藍拉著劉景雨朝隆起的山坡跑,劉景雨驚道:“你做什麼?前麵沒有路了。”
季藍嫌劉景雨跑得慢,幹脆將他攔腰抗在肩上。
兩邊的建築成片的倒塌,成了季藍奔跑的背景,他大步跨越在淩亂的路麵,瞬間爆發的速度比座駕快了數倍,幾乎化作了一道殘影。
劉景雨被顛得想吐,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他抱住季藍的腰,隻依稀看見眼下是一片暗黃的泥土,正想抬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拍在後背,眼前瞬間一暗,什麼都看不清了,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真的被擋住了視線。
強烈的撞擊下,劉景雨意識迷糊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劉景雨感覺有東西勒著自己的肚子,拖著他往上爬,擠得他內髒都快移位了。他的頭和手臂都下垂著,腦袋有些充血,有許多涼冰冰的東西從手臂上劃過。時不時會呼吸困難,像是被一塊抹布捂住了口鼻。
有聲音在耳邊響起,模模糊糊的,漸漸的越來越清晰,似乎是有人在說話。
“你怎麼樣?景雨,看看我。”
劉景雨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將視野中的藍色白色整理歸位,拚湊出季藍的臉。
“咳,我們在哪兒?”劉景雨胸腔還隱隱作痛,嘴裏有些許甜腥。看著施工現場般的環境,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記得昏迷前的最後記憶是熔漿噴發和強震。
季藍見劉景雨眼睛恢複神智鬆了口氣,“現在安全了,這裏不是g市,再走一會兒應該就有路了。”
劉景雨這才發現自己被季藍抱著,就掙紮著下了地。身體乏力的很,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才保持住平衡。
“我睡了多久?”
“大半天,這路差不多能開車了了,我開車吧,你在車上睡一會兒。”
“車?”劉景雨下意識地四處看,結果發現旁邊竟真的有一輛車,還是季藍那土豪牌的越野。剛才季藍不是還抱著他走路來著嗎?
“你不是丟了嗎?找回來了?還好好的呢。”劉景雨不可思議地道,車門都沒關,像極了他們下車時的狀態。
“我收起來了,上去吧。”季藍說著就上了車,要不是空間不能帶活人,他也不用讓雨涉險了。可是記憶裏那些靈蛇獸都可以帶伴侶進空間啊,難道是他還沒成年?
劉景雨糊裏糊塗的上了車,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緩慢的的顛動讓他心情平靜了下來,看看後方,行李滾得亂七八糟,但一個沒少。看著行李箱上的土粒,劉景雨才猛然想起小參不見了。
劉景雨挺可惜的,但想到季藍不太喜歡小參,就沒說出來,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養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