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此人乃是我許攸的家仆,一直任勞任怨,服侍於我身邊。今日卻被你無情殺害,我必要告你一個殺害忠仆、殘暴不仁的罪過。”

冷靜下來,許攸倒也不是好惹的。一發難便是殺人的罪過,如果罪過坐實,郭嘉倒是沒有殺身之禍,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子遠先生,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我還說是你殺的呢,你承認嗎?”

郭嘉依舊不冷不熱,沒把許攸放在心裏。

許攸早就知道郭嘉不會輕易承認,倒也不急,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第一,我的家仆是死在你的地方,你本就負有責任。”

“第二,我的家仆死於飛戟,而這飛戟我隻聽說過你的人持有,那日他更是在棲鳳閣使過這招,很多人都曾經見證。你還能抵賴不成?”

“第三,剛才我們就是矛盾雙方,雙方之間有怨,你有足夠的殺人動機殺害我的家仆泄恨。你可承認?”

“第四,看看這現場所有人,除了你郭嘉的手下,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這你可以否認嗎?”

唰——

許攸此話一出,典韋幾人還算冷靜,但是臉色中也出現了一絲緊張,李仁甚至大出冷汗,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許攸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四條理由,合情合理,將背景、經過、邏輯性、動機全部陳述了出來。

乍聽之下,竟然是毫無漏洞,找不到一絲破綻。

如果真是如此,郭嘉可就真要坐實殺人的罪過了,這一輩子即使不毀掉也要夠嗆的。

所有的紈絝和百姓們都目光灼灼地看著郭嘉,要看看這個剛才嬉笑怒罵、從容肆意的青年如何對待。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郭嘉沒有露出一絲緊張害怕的神情,也沒有大喊大叫冤枉,更沒有惱羞成怒動手殺人滅口。

而許攸心裏得意極了,年輕人,叫你之前跳得厲害,可是隻要我許攸一出手,一招就可以收拾了你。

這種情況下,我看你還想翻出什麼風浪來?就算你是條即將躍龍門的大鯉魚,我也要把你拍成鹹魚。

你怒啊!恨啊!怨啊!

隻要你對我動了手,罪過可就不隻是殺人了,當眾毆打名士,這罪過能毀了你一輩子。

可是讓他不解的是,對麵的郭嘉居然沒有絲毫表情,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被我嚇呆了嗎?

“哼!郭奉孝,怕了吧?年輕人就該謙虛點,我許子遠是你能招惹的?不要以為有了點名氣就敢在我麵前挑釁,我隻要動動小手指就能收拾了你。”

許攸得意非凡,周圍的紈絝和百姓也更加覺得名士不同凡響,而和許攸相比,此時的郭嘉更像是一個螞蚱,之前跳得再厲害,可是隻要許攸願意出手,一巴掌就能拍死。

感受著周圍人崇敬的目光,許攸之前的憋屈一掃而空,心裏得意極了,就連腰部都不自覺地往前挺了幾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認為郭嘉將要求許攸放過他的時候,郭嘉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叫一個前仰後合,左右搖擺,笑得他不停地捂著肚子,似乎腹部都笑抽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