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孽是他做得,即使讓香香覺得他心黑手狠他也認了!(1 / 2)

老隊長這次真的屬於禍從天降。他就是上午臨時被公社叫去攤派年前的雞鴨上繳任務,然後搭了早上送徐寡婦的牛車回來,當然車上也坐著王大江。

半路王大江看路邊荒草裏有個孩子,還是個小子,馬上就要抱回來給自家沒孩子的二兒子養。沒想到晚上劉石頭就抱著孩子壓著徐寡婦來了,說公社衛生院的大夫給徐寡婦檢查過了,她這是剛生了孩子!

雖然不用想大家也都覺得那孩子就是徐寡婦生的,可都沒證據啊!徐寡婦又咬死了說她的孩子生了就死了,扔山邊子眼看著被野狗叼走了!

劉石頭倒是想給她上點手段,可惜衛生院裏正有地區來指導工作的醫療隊,裏麵一位戴眼鏡的老醫生據說是給大領導看過病的,人家講啥人道,說再大的事兒也不能對一個產婦用粗,說監獄裏都不關孕婦和產婦!

劉石頭能從一個普通民兵調到公社當正式國家幹部,可不是隻靠心狠手辣就行的,看著由縣裏專門派人陪同的醫生,也隻能先忍耐下來。

徐寡婦動不了,那就隻能從王大江這邊下手了。可是他隻是撿了個孩子,又沒犯錯誤,公開上手段是不行的,在工地磋磨他們老兩口也不能立竿見影,劉石頭就開始逼迫老隊長。

他倒是不能對老隊長怎麼樣,知道這老頭對隊裏的事上心,就來隊裏開大會,逼著他必須給他點線索,最好是能把孩子跟徐寡婦聯係起來的線索!

打穀場上掛了幾盞馬燈,全隊男女老少都被集中過來,一個不許少,連癱在炕上好幾年的韓家二老太爺都被孫子用獨輪車給推來了。

大家穿著破棉襖站在寒風中,都縮著脖子袖著手,又冷又累又餓,幹了一天的活,晚飯還沒吃就被劉石頭帶來的民兵推搡到打穀場來了,現在就盼著能趕緊熬過去好回家坐熱炕頭上暖和暖和。

老隊長站在臨時用板車搭起來的台子上,不知道地幾遍在交代撿孩子的經過了,王大江被兩個民兵押著彎腰撅腚地站在旁邊,隻能看見兩條腿抖得篩糠一樣。

韓進隻掃了一眼台上,在人群中馬上就找到了香香。她沒穿他的熊皮大棉襖,圍巾倒是圍得挺嚴實,韓進仔細看了兩眼,她應該不冷。別人凍著了臉上都蒙了層灰似的難看,香香卻越冷臉色越是晶瑩的雪白,嘴唇也越冷越紅,再加上她眉毛彎彎睫毛濃密,有種讓人挪不開眼睛卻也不敢輕易伸手去碰的漂亮。

讓他想起第一次跟爺爺爬到白頭山雪線之上,看到的開在冰雪裏的紅色雪蓮。

她應該也不害怕,雖然擔心地看著台子上的老隊長,可手上正在溫柔地摩挲著大虎的腦袋,二虎圍著她急得團團轉,努力想把哥哥擠開,把自己的腦袋伸過去給香香摸。

小山站在旁邊陪著她,芳丫姐、杆子嬸幾家人也都跟她站在一起,而張桂榮和周保田都畏畏縮縮地站在台子旁邊,很顯然是給王大江說情被劉石頭威脅了,現在嚇得動都不敢動。

韓進放心了,沒去找香香,而是走到小夥子紮堆的另一邊,跟大家站在一起一邊看熱鬧一邊閑聊。

劉石頭這個全公社都怕的狠人可不是浪得虛名,這場會從天還沒黑一直開到半夜,台上的人不說出點讓他滿意的東西來,全隊的人就得站在寒風中陪著,別管老幼,誰都不許走!

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王大江最後冷汗把棉襖都要濕透了,也咬死了孩子就是路邊撿的,老隊長咳嗽成一團,佝僂著身子眼看就要一口氣憋過去了,他也隻能氣急敗壞地宣布暫時散會。

大家夥鬆了一口氣,都知道這會散了以後想再問出點啥來就不容易了,王家這孩子大家心裏明鏡似的是徐寡婦生的,可也不能讓她認下來了。

心裏已經認定了,劉石頭能不能問出來大家並不關心,大家關心的是孩子爹是誰!

這事兒夠全屯子人茶餘飯後說十年的!

徐寡婦雖然長得挺不錯的,細眉細眼眼角跟她娘一樣有顆勾人痣,而且胸脯大屁股大,守寡之後沒少被男人們私下裏拿來調笑。可她在屯子裏名聲還真不錯,循規蹈矩地從沒有過啥風言風語,這回一下弄出個孩子來,真是冷水倒進油鍋裏,動靜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