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還沒亮周慧月就開始幫兒子收拾行李,一邊收拾還一邊小聲哭泣,心中也是萬分舍不得。
“慧月,開心點,不要讓兒子擔心。”洪天平站在一邊輕聲說道,其實他心裏何嚐舍得,隻是男兒誌在四方,洪五總有一天會踏出這裏。
“我···我這不是不放心嗎···”周慧月擦了擦眼角抽咽說道。
“五子是男人,有什麼不放心的!”洪天平輕聲喝道。
聽到丈夫的訓斥周慧月沒有回嘴,安靜地收拾著日用品。
“退婚的事,記得和五子說,把這個交給五子,我就不去送了。”洪天平將一個信封遞給周慧月,自己則舉著拐杖走進自己的房間。
看著丈夫的背影,周慧月破涕而笑,自言自語道:“還說我,自己還不是一樣。”
洪五和洪微微今天一起去鎮裏,洪五是去坐火車,而妹妹則去讀書,畢竟開學了。
周慧月提著兩個大蛇皮袋出,洪五見狀立馬接過:“媽,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不能拿太重的東西。”
“沒事,不重的。”周慧月輕鬆說道,雖然隻是短短的幾米,但那急促的呼吸已經出賣了她。
洪五心疼地看著母親,突然有種不去的想法。
周慧月伸出雙手,整理了一下洪五的衣衫,柔聲說道:“孩子,出門在外多注意安全,媽隻希望你平安。”
洪五握住母親的雙手,眼眶也漸漸泛紅:“媽,你放心好了,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就好,媽送送你們。”
“爸呢?”洪微微背著一個老舊的書包,這個書包還是以前洪五用過的。
“你爸還沒起來。”周慧月輕聲笑道。
洪五還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嗎?說道:“我去下。”
來到父親的房門,洪五沒有進去,在外麵喚道:“爸,我走了。”
房間裏傳來一聲“恩”,就再無其他。
洪五抿了抿嘴,轉身離開,而此刻洪天平躺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張發黃的照片,裏麵是洪五小時候的樣子,洪天平怎麼會不擔心兒子,從小洪五就身邊,除了去鎮裏讀書,但那也隻是幾天,今天這一去起碼也得一年。
洪五提著兩個蛇皮袋走出屋內,外麵的王叔拉著驢車也剛好出來。
“嫂子,五子,微微。”王叔還是和以往一樣,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老王,這會還得麻煩你了。”周慧月雙手疊放在腹上,看起來似乎受過良好的家教。
“嫂子哪裏的話,這還跟我客氣。”王叔大聲笑道,洪家在家教方麵真是了得,兩個孩子也是格外有禮貌。
周慧月微微一笑,轉頭對著洪五說道:“五子,你過來一下,媽還有點事對你說。”
“好。”洪五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鬼鬼祟祟,洪微微也是好奇不已,悄悄地跟在後麵。
周慧月拿出一信封,和一張信紙交給洪五。
“媽,你這是?”洪五疑惑問道。
“這個信封是你爸讓我交給你的。”周慧月說道。
洪五摸了摸信封,大概猜出裏麵是什麼了,將信封放進母親的口袋說道:“我在外麵用不了這麼多,這些錢你們留著急用。”
“五子,你就收下吧,這也是你爸的心意。”周慧月將信封遞了過去,不過洪五就是不要,這些錢可謂是父母的家底了,準確的來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