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死死的纏著我,猛的就將我朝外拉。
我心知不好,卻已然沒了反抗的能力,眼看著就要被拉出院門了,卻見一道黑影子猛的竄了出來,張嘴就咬住了白蛇。
還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我先是感覺自己好像要被那條白蛇勒死,跟著身子就是一鬆,然後那黑影嘴裏咬著那條酒杯大小的白蛇被生生咬斷。
隻見蛇尾啪的一下垂落,在那胖老頭胳膊上痛苦的扭動,跟著纏在我身上的白蛇突然就鬆開了我,朝著那黑影纏去。
一白一黑瞬間交纏在一塊,胖老頭失聲尖叫:“阿雪!阿雪!”
我猜“阿雪”可能就那條白蛇,正慶幸不是叫“小白”“阿白”這些,要不然我以後見到白水或白思我都會想笑。
在胖老頭尖叫聲中,我這才發現,那一口咬斷白蛇,現在纏鬥在一塊的居然是一隻蜜罐。
什麼叫蜜罐,就是傳說中“平頭白發銀皮風,非洲大地我最凶,不是在幹架就是去幹架路上”的平頭哥。
這貨咬合力驚人,能生生咬碎烏龜的殼,又天生俱有抗毒功能,毒蛇咬了它根本半點事都沒有,所以經常拿蛇當辣條吃,當然對於獅子老虎這貨也是不怕的,對上了絕對有一戰。
所以傳說這貨要不就是幹死別的動物,要不就是被別的動物幹死,超級記仇且有毅力,智商還高,據說可以學開鎖,從來沒有動物園肯養。
也沒有人能收服,結果居然從院子裏竄出平頭哥,別說我了,連胖瘦二蛇老都呆了。
眼看著那平頭哥咬著斷了的白蛇,任由白蛇在它胖厚肉粗的身上糾纏嘶咬,張嘴一截一截的將白蛇連皮帶骨咬得嘎嘣碎。
胖老頭心痛無比,如果不是院門檔著,隻怕直接撲了過來。
“收!”瘦老頭冷哼一聲,對著那條纏在我脖子上的黑蛇嘶嘶的叫了幾聲。
黑蛇立馬縮緊,張嘴對著就咬了過來,我連忙伸手去扯,一隻壯粗的胳膊卻飛快的伸了過來,一把捏住那條黑蛇。
我聽到“哢哢”兩聲響,然後那條黑蛇就被抽了出去。
身體一輕,我連忙轉身一看,就見壯子捏著黑蛇七寸用力甩了兩下,就扔到了地上。
蛇是爬行動物,蛇骨在被用力甩時會甩脫節,再也不能動了。
那些將阿六阿九啄食完的黑頭烏雞立馬撲了過去,眨眼之間,那條黑蛇就被分食完了。
“來著何人?”胖老頭這會看著白蛇被啃食完,再也笑不出來了,臉變得跟瘦老頭一樣陰森森的。
“你退後。”壯子站到我身邊,看著胖瘦二蛇老道:“江北何必壯,托雲舍幫我熬湯,有我在你們休想動她。”
“江北造畜何家?”那瘦老頭站在院門外,看著我露出了嘲諷的笑道:“雲長道跟江北何家,有著血海深仇,你居然護著他女兒。”
我見何必壯身子一僵,心裏對那個沒見過麵的便宜爹已然是無話可說了。
上次在巴蛇骨洞,本以為借他的威能躲過一劫,結果蛇臉怪聽到他名字直接發狂,差點將我強了。
這次壯子救我,他居然跟人家整個家族有血仇,這坑人也坑得太厲害了點吧!
“這是何家跟雲長道的事,與你們無關,更與雲舍和我無關。”何必壯一步跨到我身前,瞄了一眼倒在院門前的詭異糾纏在一塊的阿六阿九:“既然趕屍一派有人來了,就露個麵吧。秦姑婆既然讓雲舍給我熬湯,我怎麼也得護著她。”
我看著壯子依舊堅挺的後背,想到這衣服後麵的情況,心裏暗自著急。
他身體是什麼情況,我最清楚不過了,一旦這些人強闖,他根本抵不過。
“湘西趕屍,苗寨放蠱,洞女落花——”突然那兩個白兮兮的燈籠慢慢的飄進了院子裏,陰惻惻的聲音拉長著嗓子低唱,道:“人吃蛇,蛇咬人,人死蛇剝皮,蛇死骨無存。湘西趕屍楊二狗。”
光是那聲音就已然讓人發麻,更何況那兩盞燈籠飄進院子後,圍著我跟壯子慢慢的晃著,發出咯咯的笑聲,卻一直沒有見過那趕屍的楊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