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心思問她為什麼這樣說雲長道,但也有點緊張,恨自己輕心了,雲家這勢頭,明顯就是早有準備。
在村頭池塘邊,我們轉個彎,卻見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小夥子十分精神的朝我們笑了笑:“是雲舍姐姐來了嗎?大家都在祠堂等你。”
“我叫雲舍。”我朝小夥子點了點頭,冷聲道:“隻有兩個字,後麵那兩個去掉。”
雲家既然不認我,這小夥子叫我“姐姐”,明顯就是不合適,而且居然都在祠堂等我,可見這是鴻門宴啊。
那小夥子被我冷音頂了回去,也不生氣,笑了笑,引著我們朝祠堂方向去了。
這村路的兩邊皆是參天大樹,走在下麵,樹葉沙沙作響,微風中帶著綠葉的清香,十足一個世外桃源,這麼好的環境居然不顯不露,雲家村的人看樣子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不成材。
越往裏走,何必壯的臉色就越難看,他灑在地上的那些米也沒有再被四眼鬼雞吃了,那幾隻鬼雞似乎也慢慢的跟人一樣,感受到了空氣中的不一樣,昂首挺胸的朝前走。
“這是槐蔭鬼柳吧?”秦姑婆突然看著前麵的小夥子,輕聲道:“雲家底蘊果然深厚,這一人一鬼柳,雲家得有多少不畏生死之人,才造就這麼多槐蔭鬼柳。”
小夥子嗬嗬笑著,不好意思地道:“都是先輩的餘蔭。”
可我卻從來沒有聽到槐蔭鬼柳,有點奇怪的去瞄何必壯,這貨向來解說做得不錯。
加上江北何家跟雲家似乎不大對盤,果然見我瞄過去,何必壯立馬冷笑道:“這槐蔭鬼柳得人活著的時候,吞下槐樹的種子,以人血滋養,然後在從耳裏插入柳條,再將這人活埋地下,留一個氣孔出氣,並每隔三天喂一點溫湯水,一直到那柳樹成活,槐樹種子發芽,這才將土全部埋上。”
“據說這樣,人陰氣聚槐,鬼魂入柳,全部在那一槐一柳之間。”何必壯聲音越發的冷,嗤笑道:“也是怪事,那一槐一柳到最後會找到一塊去,慢慢的變成了一棵樹,就是這槐蔭鬼柳。”
領路的小夥子依舊輕輕的笑著,好像說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你看這四眼鬼雞,明明陰氣極重,極為嗜吃,但到了這裏,卻帶著三分人氣,就是因為鬼雞的陰氣被這槐陰鬼柳給吸走了。”何必壯聲音全是冷冽,看著那小夥子道:“傳說雲家自備刑法,如族人不聽訓示,則應當為家族貢獻出最後一點力量,就是將人種槐養柳,製成這槐蔭鬼柳,永保雲家村清風正氣。”
我回頭看著這一路走過的參天大樹,本以為隻是我眼拙,看不出什麼,卻沒成想,雲家村一棵樹都有這麼詭異的來頭。
這麼多樹,每一棵都是一個活人,那雲家村得死多少人?
那小夥子依舊笑著,風輕雲淡的道:“家族供我們吃喝,總得為家族貢獻點什麼。”
“清風正氣?”我嗬嗬的笑了笑,想著雲易生那理所當然讓我救他們的模樣,還有那雲長道殺師叛出何家,這就是雲家的清風正氣?
那小夥子聽出我語氣中的嘲諷,隻是依舊朝我輕聲道:“雲舍姐姐不必如此,等到了祠堂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傳聞這槐蔭鬼柳還有一個作用。”一直未曾開口的夏荷,伸手撫了撫旁邊粗壯的樹幹,嫩得不沾絲水的臉媚笑道:“千裏拘魂,吃人不留形。”
這話直白得很,我聽著卻眼皮子一跳。
夏荷卻依舊輕笑道:“就算知道今天走不出這雲家村,見識見識這傳說中的槐蔭鬼柳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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