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圍護,就怕這唯一的人蛻被奪。
一進入庫房,我先將爐子生起,跟著按照方子將藥材一點點的放進鼎裏,等水開後,看了白水一眼,這才將人蛻放下去。
人蛻一進去,原本附著在人蛻上的異香立馬散開,幹枯的人皮吸足了水份,立馬卻泡脹得跟人一模一樣,在滾沸的水裏遊蕩,空空的嘴裏發出低低的哭聲。
鼎內騰沸出的霧氣化出一個張張怪臉,有的像小孩子,朝我咧嘴呲牙,有的像老人,對我怒目而視。有時卻又如同嘶張著大嘴的蛇頭,順著熱氣朝我撲了過來。
我安心定神,嘴裏念著咒語,雙手覆在鼎上,輕輕的撥動著霧氣。
湯藥需以心神定之,人蛻裏夾雜著夏荷所摒棄的東西,以及她吞下的三靈湯的怨氣,還有那麼多她泡過的人血。
我四周慢慢被霧所繚繞,各種各們的臉圍著我不停的嘶吼哭叫,一時幻化出巨大的蛇朝我纏來。
就站在身邊的白水已然不見了半點身影,我雙眼隻看著那張在湯裏翩翩起舞的人蛻,她如同一個人一般,從鼎中站起來,揮舞著四肢朝我露出空蕩蕩的笑。
可隨著霧氣彌散,那張妖媚的臉慢慢的變成了跟我一模一樣,發出清脆的笑聲:“白水要找的不是你,不是你啊?”
我伸手輕輕晃蕩那條纏住她的霧蛇,卻見她臉一變,又變成了秦姑婆的模樣:“雲舍,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才死,你就惹下這麼大的禍,還不快將鼎收起來。我死得這麼慘,你怎麼不去陪我,陪我!”
跟著又變成外婆的模樣,或是阿得,或是白水,連白思的蛇骨都化出來了。
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我卻依舊心生疲憊,雙手不停的撥弄著鼎上的霧氣,不將這些怨氣撥散,聚入湯藥之中,解了蛇眼,卻加重了人體的怨氣。
房外似乎有著狂風,時不時還有著各種怪笑,以及鬼怪的嘶吼,我卻什麼都看不見,雙手隻是不停在血蛇鼎上撥弄著霧氣。
最後人蛻變化多次沒有辦法,猛的沉入鼎中,然後一條帶爪的血蛇狂嘯著從鼎中衝了出來,卻又瞬間化成青銅色的鱗片人,朝我嘿嘿大笑:“就快了,你馬上就在是我們的了。你逃不掉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異香撲鼻,腹中蛇胎遊動,那種熟悉的痛感又來了。
眼看著雙手飛快的湧出青銅色的鱗片,我怎麼也壓製不住,雙眼慢慢的變得腥紅,心中隱隱的不安,跟著卻感覺嘴邊一甜,然後一塊白色的絲帕從天而降,將血蛇鼎給罩住。
我眼前豁然開朗,身體轟然朝後倒去,落入熟悉的懷抱中。
“成了!”白水看著被他那塊白帕罩住的湯藥,朝我道:“天亮了。”
我心中一驚,可明明隻是一下子啊?
“我去催魂植解蛇眼,清心他們先陪著你。”白水將鼎收了,抱著我出去。
一出庫房,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院外,如同被龍卷風刮過一般,院牆倒了,滿院的爬山虎趴在屋牆上,屋簷下清心將張奉先擠到輪椅一邊,毫不臉紅的坐在人家的輪椅上,嘴裏罵罵咧咧。
院中間,帥哥扶著帶了彩的何必壯和陳起語,重重的呸了一聲,見我出來,朝我揮手道:“我的姑奶奶啊,你終於成了,再不成,我們都得累死。”
了卻強撐著身體給龍虎山那些道士看傷,雲家湧出來的樹根斷得滿地都是,連雲海都受了小傷,卻朝我揮手,示意他們沒事。
連河邊的柳樹都倒了,除了那這棟小屋,周圍幾裏,全部破敗。
“看著她!”白水一揮手,引起爬山虎,跟著帶著血蛇鼎離開。
我落在躺椅裏,看著清心邊喘氣邊罵,輕聲道:“這麼厲害?”
“你看不到,聽也聽不到嗎?”清心瞪了我一眼:“各種妖魔鬼怪都來了。這可是人蛻,窺見而得知何為化骨重生,哪個妖精不想!”
我輕輕一笑,正想說什麼,卻見清天白日之下,白霧湧來,眼著卻見一道青銅色的人影立在院中間。
“布陣!”張奉先最先反應過來,立馬沉喝一聲。
原本受傷的了卻帥哥他們想爬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
那長滿青銅色鱗片的人看著我嘿嘿的笑著,眼睛落在我小腹中,低喃道:“找到你了,我們找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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