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啊,終究底蘊深厚。
帥哥身影如魅穿唆在蛇骨和藤蔓之間,不時朝著蛇骨上拍去。何必壯安靜的站在風雷之間控製著身形巨大的四眼鬼雞朝著蛇骨衝去,陳起語十指翻飛如同飄落的桃花,無數狐影從他指尖飄落化出身影朝著蛇骨噴出火球。
可這一些依舊傷不了它,連身都近不了。
我靜靜的瞄了一眼那還在陷落擴大的大坑,被困了多少年,那個坑才攪得這麼深,地底怕是已經被它常年掙紮挖空了吧,所以蛇骨一出來才會地陷,白水白思一直沒有出來,應該不會有事,怕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我們吧。
心中微痛,我猛對著自己胸口拍了一掌,腹中蛇胎剛剛湧動,似乎又害怕什麼縮了回去。
濃腥的血湧了出來,我腦中念著雲家操控魂植的咒語,猛的將血噴到了四周的藤蔓上。
那些原本就長出鱗片的藤蔓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瞬間衝天而起,我伸手扯住一根藤蔓,飛快的朝著那具蛇骨蕩去。
手掌上鱗片慢慢湧現,我眼前看到的東西漸漸變成了紅色,身後陳起語驚聲大叫,帥哥的身影從我旁邊略過,伸手想將我拉回去,被我避過。
身子輕巧的落在蛇骨之上,我雙手如抓對著蛇骨關節處就抓了過去。
白水拿走了沉吟刀,可殺蛇不一定要刀啊!
我似乎聽到了關節哢哢的響聲,五指尖悅的插入了蛇骨縫隙之間,這具巨大的蛇骨猛朝天空中衝去。
雷電在我身邊劈落,烏雲遮天蔽日,這天間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界線,隻剩這冬雷陣陣,以及如刀般的風嘯。
我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雙手十指猛的一扣,一塊蛇脅骨被我生生掰斷,身邊魂植隨著我噴出的血雨迎風而上,與蛇骨交纏在一塊。
斷骨之痛,讓這具蛇骨猛的甩尾朝我抽來。
我一時不查,被蛇骨掃重,從半空中跌落,藤蔓瞬間纏了過來。
手握著那塊掰下來的蛇骨,我忍著背後的劇痛,正欲迎著衝過來的蛇骨而去,卻聽到嘶吼之聲傳來,跟著白水巨大的蛇身,攔在我跟蛇骨之間。
“阿螣!”白水化成人身,手裏握著兩隻還帶著水的骨翅,那骨翅斷口並不整齊,還有著幾條骨頭是明明有著淡淡的裂痕,這對翅膀絕對是被強行折斷的,白水朝著那條蛇骨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蛇骨看著他手裏的骨翅,昂頭發出更加悲鳴的叫聲,雷電更加大了,天空中厚重的烏雲越積越厚,似乎天地又是混沌一片,隻剩這一條悲憤的蛇骨昂立馬天地之間。
白思巨大的蛇骨從遠處爬出來,她不能騰飛,在地下吃力的扭動著。
“阿螣!”白水複又輕輕的喚了一聲,這聲音裏夾著無限的憂愁,似乎心痛不已。
從看到那個深坑開始,白水就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那具蛇骨從電閃雷鳴的烏雲之中竄出頭來,跟著悲鳴一聲,蛇尾卷起並不能飛的白思,瞬間消失在了烏雲之間。
白水緊了緊手裏握著的骨翅,回頭看了我一眼,一道寒光朝我飛了過來,插立在我身邊的藤蔓之上,正是他拿走的沉吟刀。
從頭到尾,他沒有再說一句話,瞬間化成蛇身,跟著那具蛇骨消失在雷電交鳴的烏雲之中。
我心中突然一空,比剛才強取心頭血的裂心之痛更加劇烈。
抬頭看著依舊未曾消散的烏雲,天地間再無界線,聽到冬雷陣陣,我眼前紅色慢慢褪去,連雙手的鱗片也自己消失了。
原來沒有白水,我也是能控製這鱗片人的血脈的。
冬雷陣陣,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冬雷啊,天地啊……
居然都狗屎運的被我碰到了,我突然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該來的終究來了,欠下的債無論是子孫多少代都是要還的。
白水沒有幫那條蛇骨殺了我,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看了一眼插在藤蔓上的沉吟刀,我伸手拔出,隨著藤蔓慢慢落回地上。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隨著那具蛇骨離開了。
帥哥飛快的落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並未說話。
隨著白水他們離開,烏雲散去,雷消電平,神龍村的村民已經全部瑟瑟發抖的跪在祠堂之前。
我這才發現,整整四道土牆,全部陷落,那個坑足足幾百米見方,下麵腥臭不斷,許多森森骨架散落在泥土之間,想來就是那些用來喂“神龍”的老人吧。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曹操這詩寫得不大對啊,那條叫“阿螣”的蛇,被折斷骨翅,困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還被生生剝了蛇丹,卻個還活著,依舊可以乘霧喚雷,隨風而去。
遊家,當年到底做了多大的弊啊,騙了鱗片人族,還騙了這麼厲害的蛇族,才得以安身於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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