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想好方案了,你放心吧。讓錢須子別拚命,她不是這麼好殺的,先幫我找到她才是重點。”我朝錢夫人慎重交待,生怕錢家唯一剩下的灰仙就這樣送了命。
錢夫人對著床上的兒子,背對著我點了點頭,有什麼落入水中發出“咚”的響聲,跟著卻被湯勺攪動的聲音淹沒了下去。
我複又轉進了劉久標的房間,他並未睡,正靠在床邊看一本《竹書紀年》,見我進來,瞄了我一眼:“你也夠心大的,回來這麼久也沒來看我一眼。我可是從你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你身上龍種的味道了,怎麼?還是不放心我?”
“是啊。”我伸手搭了一個他的脈,依舊很弱,但氣血比以前稍稍好一點了,臉上雖然還是跟幹屍一樣,可至少眼睛有點神了:“遊家並未完全失去蛻皮之能,我從黑門前出來後,一旦情緒波動過大,就會長出鱗片,龍種可以壓製。”
“哦!”劉久標輕應了一聲,依舊看著手裏的書,看了一會,將手裏那本書遞到我麵前道:“這本《竹書紀年》很有意思,跟正統《史記》所記載的不同。”
我有點詫異的看著他,對於《竹書紀年》我也聽說過,是在是春秋時期晉國史官和戰國時期魏國史官所作的一部編年體通史,卻又不知道為何失傳,大概跟秦時燒書有關吧,一直到西晉時才被一個盜墓的給發現,從此顛覆了《史記》裏很很多記載。
隻是不知道劉久標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他是個十足的奸商,卻又有著豢龍氏的血脈,而且這三十年裏,他顯然知道的東西比我多。
“比如我們所熟知的禪讓,總認為是堯舜禹之間是真正的賢明傳位,可在這本書裏本清楚的記錄著‘舜囚堯、禹反舜’,以及‘大禹據夏地以抗舜’的事情。”劉久標隨意的翻著書,狀示輕鬆的道:“還有傳說奈河一脈血蛇鼎傳承於湯藥始祖伊尹,在儒家典史裏這伊尹是周朝名臣,因周朝太甲失德,他失望囚禁太甲三年,等人家帝王反省後,這才還朝於太甲?你說這是不是太假了?一個臣子囚禁帝王,嚐過權利的滋味,怎麼還會還權?”
劉久標抬頭瞄了我一眼,複又道:“這《竹書紀年》裏記錄的卻不一樣,說的是‘伊尹放太甲於桐,尹乃自立,暨及位於太甲七年,太甲潛出自桐,殺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奮,命複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大概意思就是你們的始祖伊尹想自立為王,卻被殺了,太甲為了粉飾太平,還扶持了人家的兒子。”
“你想表達什麼?”我靜靜的看著劉久標,輕聲道:“權利交替,向來都是血染骨堆,儒家自然要造聖明之君,以求天下安寧。這些真正血腥的埋藏於曆史之間,也沒什麼不好?”
“是沒什麼不好?可如果沒有殺絕呢?”劉久標看著我,輕聲道:“隻是權利交替已然如此血腥,如果是整個種族生存呢?雲舍,你說當年黑門之內鱗片人和蛇族,與帶領鱗片人與蛇交易蛻皮的人族,會有多大的衝突?血染成河,山崩地裂,還是日月失色?”
“有據可查的曆史尚且被人更改,爭論不休,如此血染骨堆。雲舍,那些無據可查的事情,到底真相是什麼樣的?為了掩埋真相又有多血腥?在你見過龍種,見過螣蛇之後,你還能承受得住嗎?”劉久標雙眼靜靜人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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